?除非是……二太太却没听懂老太太话里有话,倒是撇了撇嘴,抱怨:“偏是大嫂子年纪都一大把了,还爱生是非,她弄出这些事,却要我们来擦屁股,既然顾家丫头要讨公道说法,叫大嫂子去给人家赔不是就是了,或把那些个丫头婆子打杀了给她出气,或叫那个不要脸的小五给人下跪,小五平日不是总在外头勾女挑妇,说是有天大本事,最会那些不入流手段的,怎么,现在正经连个丫头都哄二不住了?他还能做些什么。”一番话下来,只把赵老太太气得呼呼喘不上来气,唬得丫鬟忙给人顺胸口。二老爷登时一声冷斥,“蠢货,不会说话就莫要再开口!”“顾家丫头没来过我们府上,就没有这些事了。”顺过气来,老太太漠漠然说出这句话。二老爷,三老爷眼珠子转得飞快。“可是,淮山媳妇哪里……怎么说?”三太太小声道。她未必是不知道如何使手段,只是这话必须从老太太嘴里说出来。老太太丝毫不以为意,“她嫁到赵家,就是赵家人,该是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要是学不会规矩,就把大姐儿抱到我院子里来罢。”说顾运没来过赵家,那就只能无声无息消失了。话说完,老太太使了两个心腹,吩咐说:“去,去大奶奶院里把顾姑娘请过来,就说我押了大太太,五少爷,要与她主持公道呢。”心腹嬷嬷得令,转身就出了门。却两刻钟不到,嬷嬷慌慌张张跑了回来。老太太抬眼一瞧,不见顾运人影,沉声问:“人呢?”嬷嬷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回老太太,我们去时,就没见着顾小姐,问了大奶奶,大奶奶说人晌午就走了,不,不劳老太太费心惦记……”“砰!”地一声响。一盏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霎时四分五裂。“好,真是我的好孙媳妇!”老太太扯着不利索的嗓子,索命夜叉似的狰狞,“好的很,你们,去给我把大奶奶看管起来!把大姐抱过来,再把你们大爷叫过来,快去!”众人少见老太太发这样大的火,登时噤若寒蝉。等下人再回,抖着嗓子说大姐儿也不在那屋内时,老太太脸色已经黑沉得滴出墨汁。三太太却想大房那一家子蠢货,却娶了顾池春这样七窍玲珑心的媳妇。不过也是可惜,这番,老太太必是不会饶了她去的。顾运在客栈里歇了一夜,心中惴惴不安,不敢深睡,夜幕才退去,朝霞从东方掀起线,揭开云层,她就起身了。大姐儿睡得正香,顾运让丫鬟好生抱着她,几人上了马车,赶路出城。路上,顾运与小双说:“我们先不进中州,你带他们先去岩县,去找你家公子,帮我照顾好大姐儿,还在原来的地方等我。”小双一惊,“小姐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顾运面色凝重,“我需得再回去一趟,我二姐姐那里必是有什么事。”不然顾池春不会把大姐儿送出来。“好,小姐你放心去吧,小双会帮你照顾好大姐儿的。我们在那里等你,你一定要快些过来。”小双郑重说道。剩下两个丫头犹犹豫豫,满脸担心。顾运挨个安慰了一句,“去吧,那边有人接应你们,怕什么。在永城赵家敢乱来,出了这地界,他们什么都不是。”顾运心里冷笑,刚出城门,顾运就跳下马车,吩咐车夫,“去吧,一路小心。”她想明白了昨日司桓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些家族,根子里骨子里早已经烂透,却还维持一层光鲜的外表,而这层皮就是他们行走对外的唯一的掩饰,是绝不可能叫人戳破了它去的。否则恐怕比杀了他们还难受。所以司桓肃才说带自己走。因为他一眼就看明白,赵家不会让自己离开,他们会杀人,会毁尸灭迹。顾池春也明白,所以连夜送自己离开。顾运一边返身进了城,一边默默自言自语吐槽道:“司桓肃,这次可要叫你占我便宜了。”怪道那么淡定与自己打赌呢,自己果然是吃了涉世未深的亏,不知人心能险恶至此。不用等那遇见危险千钧一发的时刻了,顾运现在就认输,她需要司桓肃的帮忙。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巷子,把那黄铜小哨从荷包里掏出来,放在唇边一吹——哨子瞬间传出一种极为难听的声音,非常刺耳。顾运揉了揉耳朵。吹响后,就立刻转头,往四周看啊看,看人能从哪里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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