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霍夫人低眉垂目,闻言只是笑笑,“喝汤,凉了就不好喝了。”“……”宁锦婳内心焦灼,一边挂念幼子,一边心系外面的陆寒霄,又因为方才霍凌的失态,觉得对不住霍夫人,几方煎熬下,眼神时不时瞟向营帐门口,神情期盼。三炷香后,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掀帘而入。一个身穿银丝软甲,面容俊美,另一个一身黑色大氅,面色冷俊,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脸色倒是如出一辙——俱是沉着脸,看起来十分不愉。“表哥——”“三哥——”霍夫人和宁锦婳同时站起来,朝着各自的夫君走去。宁锦婳踉踉跄跄,陆寒霄及时用手臂圈住她才不至于摔倒,今晚受了这么多磋磨,又被霍凌吓到,她见到陆寒霄如同见了救世主,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把脸紧紧埋在他的胸膛。陆寒霄目光沉沉,扫过她身上明显不属于她的披风。伸出大掌,轻轻摩擦她额头上的擦伤。“疼么?”——白天在马车上磕的红肿,现在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擦伤处不大,又是夜晚,在熔熔火光的照映下并不显眼,不仅霍凌没注意到,连宁锦婳自己都忘记了。可经男人这么一提,莫名的,一股委屈油然而生,像是在外受了欺负的孩子,终于等来了给她撑腰做主的人,宁锦婳瞬间红了眼眶。“疼。”在他面前,她不用像在陆钰面前一样,维护一个母亲的体面。但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她忙把玉佩拿出来,急道:“三哥,这个玉佩……宝儿,你快把我们的宝儿找回来呀。”“好。”“交给我。”陆寒霄抚着她的鬓角,温声安抚她。这两人在一起郎情妾意,旁人插不进去的氛围,刺得霍凌眼睛疼。“呵——”他冷笑一声,声音带刺,“你就是这样哄骗她的?”霍凌眸若寒霜,直直盯着陆寒霄,咬牙道:“明明是你……如今过来充当好人了?久闻王爷手段非凡,竟连自己枕边人都不放过吗?”“不及将军。”陆寒霄一手拥着宁锦婳,把她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换上自己的大氅,一边淡道:“本王好歹哄的是自己的枕边人,将军却惦念别人的妻子,原来霍家是这样家风?受教了。”“你满嘴胡言!”耳边凌厉的疾风呼啸而过,陆寒霄揽着宁锦婳的腰肢纵身闪开,在他们方才的地方,一根木筷死死钉在地上,可见人功力之深。陆寒霄安抚地拍了拍怀中人的脊背,抬眸冷道:“还想再打一场?”霍凌面无惧色:“哈,难道霍某怕你?”两人一言不合又要动手,正是剑拔弩张之际,却分别被身边的女人拦住了。霍夫人轻扯霍凌的衣袖,轻道:“表哥别动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想必镇南王也是无心之语,何必放在心上。”她声音如细流,瞬间浇灭了霍凌的怒火,他面对柔顺的霍夫人,神色显得有些不自然。他道:“你别瞎想。”另一边,宁锦婳也好言相劝,“不要动手,正事要紧。还有,我……我跟霍将军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霍夫人误会也就罢了,可陆寒霄这么大剌剌说出来,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陆寒霄伸手摩挲着她的秀发,低头道:“我没怪你。”他手握重宝,引来一些鬣狗觊觎,又岂能怪珍宝太耀眼?他的婳婳太招人,不是她的错。别人敢明晃晃动手抢他的珍宝,是他这个做夫君的无能!陆寒霄看向霍凌,寒声道:“条件。”若不是这小子胆敢觊觎他的婳婳,其实他还要感谢他一番。陆寒霄心思敏捷,在来时的路上将事情来龙去脉捋清楚,瞬间豁然开朗!原本他们的孩子还活着!他原以为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个几月大的婴孩绝对活不下去,刚知晓这个消息时,他满心只想怎么哄过宁锦婳,他不能让她恨他。如今既然孩子还活着,无论如何,他都有弥补的机会,她们母子,他都会护得好好的,不惜一切代价。霍凌道:“我要真的。”就让她亲眼看看,她一心喜欢的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陆寒霄颔首,“可以。”他回答地毫不犹豫,倒让霍凌纳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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