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现在,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应。“我还要……我还要……”怕待会儿就不灵了,沈烛音绞尽脑汁地想。言子绪把她揪开,“要什么要,就知道顾自己!”转头又笑道:“谢兄,您看您需要点什么?关于您之前说的那个借希玉名气办商铺联名活动的事,您能再跟我细说一下吗?”沈烛音:切。两个人能闹出二十个人的动静,谢濯臣觉得很神奇。更神奇的是,他们的吵闹居然可以驱散阴霾,使得他的心境晴空万里。有些人的快乐可以往下延续,但有些人的快乐只能止步于此。下午沈烛音和希玉去逛街,言子绪想跟着,但被谢濯臣留下来看账本了。越看越无聊,越看越精神恍惚,越看越想死了算了……而且单独和谢濯臣在一块,不能打瞌睡,不能东张西望,不能神游天外……言子绪安慰自己,以前沈烛音过得就是这日子,她都能熬得住,自己一定行!但他不知道,沈烛音睡着,谢濯臣会给她披件衣服,但他睡着,谢濯臣只会拿书给他拍醒。根本不一样。天色渐暗的时候,沈烛音和希玉回来了,但没着急进去,在门口规划未来。希玉站在台阶上,指着左边,“这边支个摊,放胭脂水粉。”又指右边,“这边也支个摊,摆裙装成衣。”沈烛音站在她旁边,“到时候我给客人设计妆容,你给客人搭配衣服,咱俩组合,天下无敌!”“说得对!”希玉叉着腰,仿佛看到了将来的盛况,“再给咱俩的组合取个响当当的名字,方便将来一起扬名天下!”沈烛音被她的自信感染,“叫什么好呢?”“就叫……”希玉稍作沉思,随后高亢道:“美丽女人!”沈烛音:“……”突然感觉就没了,她垮下了脸,“好土啊。”希玉挠挠头,“要不……这种要文化的事咱交给别人吧。”“行。”两人手挽手,满意地进了门。在围墙的拐角,楼邵抱臂倚靠在墙边,嘴角含笑,“你瞧我那花蝴蝶一样的前嫂嫂,做回姑娘后多高兴啊。”“所以呢?”九皇子满脸狐疑,让他去书院闹了一出“揭穿”的好戏,总不是为了让她高兴吧。“所以我该送她一份大礼,让她更高兴才是。”九皇子:“……”莫名其妙。“你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楼邵翻了个白眼,“有眼无珠的是她,不是我!”面无表情的九皇子:“哦。”沈烛音冲进了准备布置成书房的房间,待里面两人抬头看她时,飞快地转了一个圈,荡起鲜艳的裙摆,然后跑到谢濯臣身边坐下,抱着他胳膊问:“我好看吗?”“嗯。”谢濯臣低下头,继续看书。看起来没有一丝波动。沈烛音大失所望。希玉慢她一步近来,手里拿了个盒子,“刚刚门口有人送东西来,问也不说是谁,就说是给你的。”“我?”沈烛音指了指自己。“对啊。”希玉递过去,“你瞧瞧。”沈烛音接过,打开前观察了一下盒子,再普通不过。又摇了摇,听见了水声。又重,还有点凉。“这谁送的。”她嘀咕。“送你的,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言子绪的视线终于有了借口离开账本,“打开看看呗。”沈烛音尝试拆开,言子绪和希玉都伸长脖子来瞧。“啪嗒”一声锁开了。“啊!”三声尖叫。沈烛音如烫手般往外一丢,盒子落地,里面的冰块被甩出,落地时摔成两半,冰块中间还未冻结实,一摊水溅开,里面泡的两颗眼珠子弹出。货真价实的两颗眼珠子,在地面滚动。还有一张湿了的纸沾在盒子上,上面晕开几个大字——盼京城见。
沈烛音下意识往旁边一躲,钻进谢濯臣怀里。惊吓之余,她清楚的知道, 是梦夜深人静, 沈烛音的房门打开,和希玉两个人在门口推推搡搡。“你们俩在干嘛?”从茅房回来的言子绪里着寝衣,外披长袍, 揉着眼睛从她们面前经过。希玉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臂,一只脚踩在门槛上,像个土匪一样霸道,“你还想耽搁到什么时候,等别的女人趁虚而入,到时候你连哭都找不到地方!”“我不敢嘛, 万一他从来没有过那个想法, 我们以后相处会很尴尬的。”沈烛音扒着另一边门框,神色为难。言子绪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干嘛?”“你去打盆水来!”希玉吩咐道。“哦。”言子绪走到一半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他怎么这么听话?希玉恨铁不成钢,“我又没让你去直接捅破窗户纸,只是让你去有所行动。他没那个想法, 你就让他有那个想法,他又不是圣人,决定不可能对你没想法。”言子绪将一瓢水递给她, “现在能告诉我你们在干嘛了吗?”“我在鼓励她勾引……啊呸!”希玉轻轻给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吸引她哥注意。”“啊?”言子绪一下醒了, “勾引谁?谁勾引谁?”“是吸引!”希玉强调, “我们正在实施一项把兄妹之情变成男女之爱的任务, 你有兴趣参加吗?”言子绪睁大了眼睛, 看向纠结的沈烛音, “你……原来你……”“你什么你。”“你不喜欢我,原来是因为对谢兄怀有不轨之心?”沈烛音翻了个白眼, “这二者之间并没有关系,而且我一直对你说喜欢我这件事存疑。”“你不喜欢我也不能怀疑我的真心啊!”言子绪不服。“你那叫什么真心?”希玉嫌弃道,“她说只当朋友,你就乐呵呵的当朋友,一点僭越之心都没有。但凡轻易拿得起放得下的,都不是真爱!”“我……”言子绪气得嘴唇蠕动,但半晌没说出话来。希玉摆摆手,“不帮忙就赶紧回去睡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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