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时言子绪定要呛她两句,但现在情况紧急。“希玉和阿照出事了。”沈烛音霎时变了脸色,匆匆赶去希玉房间。原本以为有阿照在,她定不会有事,如今竟然两个都倒了。加上郎中一共七个人围在希玉房间里,显得异常拥挤。幸沈照只是体力耗尽,没有大碍。希玉主要伤在背上,一条狰狞的伤口。一想到可能要留下疤痕,沈烛音便自责和愧疚到红了眼睛。原本希玉不掺和此事,是为了她这个朋友才自告奋勇潜入王府。希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她睁眼先看到的是沈烛音带着泪痕的脸,问:“我是死了吗?”沈烛音疯狂摇头。“我没死你哭什么。”沈烛音哽咽,“你受了很严重的伤。”希玉稍稍动弹了一下,通过痛感来确定自己伤在哪里。她嘿嘿一笑,“这不还活着,而且也没缺胳膊少腿。”沈烛音破涕为笑,“好巧,我也是。”拿着布帕给她擦了擦脸,“多亏有你。”希玉眼珠子一转,将屋里的人都扫视了一圈,“都在呢。”“你不醒谁能放心走。”言子绪叹了口气,“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怎么没人问我为什么受伤?”希玉略带困惑。谢濯臣拉起一直蹲在床榻边的沈烛音,“不着急,你先养伤吧。”“别!”希玉忍痛抬头,“我怕我忘了!”她疼得龇牙咧嘴,“那个送酒女侍的毒药是一个穿侍卫衣服的男人给的,趁我还记得他长什么样,你快画下来!”几人马上行动,谢濯臣执笔,言子绪研磨,沈烛音在希玉身侧给她擦汗。熙嘉看到画好后的人像一愣,“他……好像九皇兄的人。”“几分像?”谢濯臣侧身问。熙嘉略加思考,估摸道:“六分。”“就是这玩意给了我一刀,还把厨房另外两个女侍一同杀了。若非阿照及时出现,你们就见不到我了!”希玉满怀怨怼地嚷嚷。沈烛音和谢濯臣对视一眼,他们此前猜测这是九皇子使下的离间计,目的是让他们和二皇子反目,如今更加能确定了。“九皇兄为何要杀我?”熙嘉不解。谢濯臣冷哼一声,“他不是要杀你,他是知道淳王一定会救你。而我一定会因为淳王救你,并且间接导致沈烛音的死而与其决裂。”说到此事,言子绪又开始心虚,“谢兄……我……当时……”脑海一片空白,没得辩解,最后只能诚恳道:“对不起。”谢濯臣不想理他。沈烛音倒是看得开,“亲疏有别,你偏向你的妻子本就理所当然。何况当时抢夺生机的又不是你,并且我也没事。”“我……我替二皇兄跟你们道歉。”熙嘉双手交缠,很是为难。“咳。”言子绪眼神央求。沈烛音欲言又止,最后岔开话题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你们可得对得起我受的伤啊!”希玉垂着脑袋嚷嚷。想要所有人都去死的心情达到顶峰,谢濯臣异常烦躁。沈烛音似是有所察觉,上前去牵他的手,“阿兄?”“没事。”都该结束了,谢濯臣心想。这种沈烛音再因他走过鬼门关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他强迫自己冷静。“将计就计,我们办个葬礼。” 哭丧对言子绪来说, 办丧事可谓得心应手,请来全城最专业的哭丧团队,在小院里哭得惊天动地。“倒也……”沈烛音看着院子里哀恸到如同死了父母的一群人, “没必要吧。”
言子绪满脸认真道:“之前那事我和熙嘉还是过意不去,这不弥补你一下。”“你们这弥补的方式还真是别致啊!”沈烛音没好气道。“嘘!”言子绪比着噤声手势, “请不要大声喧哗,你现在是个死人。”沈烛音:“……”谢濯臣从旁路过,顺手捞走沈烛音, 言子绪像牛皮糖一样跟上, 嘴里还一直叨叨,“谢兄, 你瞧我这事办得如何?要不要再增添点人手?你觉得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吗?你跟我说句话呗, 一句也行啊!”“差点死掉的是我诶!”沈烛音不服, “你怎么净讨好他?”言子绪充耳不闻, “谢兄……谢兄?谢兄!”“滚。”“好勒。”沈烛音对着言子绪离开的背影挥拳头, “他都快成你狗腿子了。”谢濯臣拽她回屋, “老实点, 别乱跑。”“可我一个人在房里很无聊!”“希玉也动不了,你俩可以凑个伴。”沈烛音抱着他的胳膊哼哼唧唧, 谢濯臣便留在房里陪她, 直到熙嘉来敲门, 说楼邵来了。小院中白幡浮动,哭声此起彼伏。楼邵站在门口久久未动。谢濯臣一身素白从对面走来,神情麻木。他平日也穿得素雅, 却甚少一身全白。“谁死了?”楼邵神色呆滞。谢濯臣心生疑惑, 面前这人的困顿不像作假。“昨日淳王府上的事, 楼二少爷没听说吗?”楼邵瞳孔一震, “怎么可能!”“谢某想见九殿下,原因为何九殿下心里应该明白,还请楼二少爷带个话。”楼邵呆站片刻,也不知听没听到谢濯臣的话,猛地往回跑。谢濯臣见他消失不见,本欲折回屋里,却在拐角处见到了踌躇不前的二皇子。既已露面,二皇子深吸一口气,朝他走来。“濯……”“淳王殿下有事吗?”谢濯臣打断他的套近乎,神情冷漠。二皇子掐紧虎口,“我知道你心里怨我,可若你我身份互换,当时的你也会和我一样选择,不是吗?”谢濯臣转身就走,似是不想听他废话。二皇子急忙拉住他,“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离间计吗?若是你我此时生了嫌隙,便是落入对方的圈套。”“那又如何?”谢濯臣狠狠甩开他,“此计高明之处不正是你明知陷阱,还是会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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