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重来。虽然他话没有说得太满,但我感觉空气中那根紧绷着的弦松了不少。我说:“那好,今天就到这,大家回去休息吧,准备明天和省建筑院的正式会议。”大家一一离开,程厦也跟我道别:“那任总,我就先回去了。”“今天真的是辛苦您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您慢走。”“分内的事情。”他说,随即开车离开。我把所有人都送走之后,自己走出门等着,就看见那辆白色的沃尔沃又绕回来,程厦摇下车窗,朝我扬眉,道:“任冬雪,这次怎么谢我?”“我今天真的有点累,改天请你吃顿好的。”我说。“别,你老说改天,就今天。”他难得强势一次,就像大学时那个意气风发的程厦又回来了。我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睡过觉了,却有一种神经质的兴奋,我不困也不累。程厦则不停地打哈欠,强撑着精神研究着周围的夜宵。最后实在没找到合适的,我问道:“要不……去你家点个外卖怎么样?”“啊?”程厦迟疑了一下,道:“好。”重逢之后,他经常去我那远在郊区的家,这还是我第一次去他家。他租了一个市中心的高层公寓,不大,但能俯瞰城市的夜景和蔚蓝色的大海。是白月光家里应有的样子,干净、简单、只有最基础的家具,就像是刚装修好。“你先去洗个澡,我来点外卖。”他说。“好。”浴霸暖黄色的光晕中,热水喷薄而下,就像大雨。我站在这场雨里,只觉得神经仍然在狂乱的跳动着,无数纷乱的数据、工地上断裂的钢筋、老冯扔在我脸上文件、那些轻蔑和冷笑、污言秽语,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最后沦为紊乱的光影。“小龙虾你吃吗?哎!他们家有麻辣香锅。”程厦倚在门口跟我说话,灯光将他修长影子映在门上。我突然一把推开门。我浑身湿淋淋的,一丝不挂,程厦还穿着那件白衬衫,错愕看着我。我近乎凶猛的吻上他的嘴唇。这是程厦的味道,很冰凉,像是薄荷,舌头是很柔软的。程厦被我摁在墙上,毫无招架之力:“任冬雪,你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只知道我疯了一样想发泄。”我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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