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绝对开不出去。我们一直在盘旋着向下,经过各种曲折隐蔽的小路,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一个黑森森的洞口。我们走进去之后,里面居然有一个森严的铁门。赤那扔了把钥匙给我,道:“打开。”滕七十二是开矿起家,我意识到,这里是一个废弃的矿洞。里面不是很大,却像是一个微型的秘密空间。桌子上放着一盏马灯,幽幽的亮着,旁边有一个巨大的沙发床,还有一个柜子,上面是各种精美的手办,地上散落着一些吃了一半的零食,和矿泉水。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我在想,是先去吃一顿,还是先把身后的赤那杀掉呢?我激灵一下,是的,在这种无人的地方,我心里的兽性似乎也在燃烧。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赤那道:“任冬雪,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么?”我回头看向他。他依靠在墙边,神经质的笑道:“因为你特么那一脸奴才相,特别像我爸。”“他跟谁都要点头哈腰,恨不得给人舔鞋底,我从小就看不起他。可是我没想到,他走了之后,没人愿意理我了。”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包括我那些朋友,说为了我可以去死的那种。”他一脚踢飞了脚边的垃圾,发了狂的砸着所有的东西:“狗屎朋友!我剩下的都给他们了!我就是要一辆车和钱!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空旷的隧道回荡着他的声音,就像恶鬼在咆哮:“我最恨人背叛我!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完了,我想,还好刚才没动手,他的战斗力比我想的强太多了。 距离斯德哥尔摩最近的时刻我终于判断出来这是什么地方。赤那他爸爸开采过的煤矿,曾经出事死了人,符合半干旱荒漠地区的土质,只有那日拉煤矿了。据说这里曾经因为开矿辉煌一时,但是回填的不好,发生过大规模的坍塌,且荒漠化严重,附近的村子都搬离了。这是一片几百里的无人区。而赤那那辆库里南,已经没有什么油了。他因为伤口发炎,高烧了三四天,一直说胡话,说小时候经常在这一片玩,那时候这里人很多,还有他自己的小马,后来他爸非让他去城里上学,同学们都笑话他……这里没有什么药物,我只能隔三差五的给他喂水喝。倒也不是我心底善良,只有他知道怎么走出去,我得留他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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