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双十,又是韩家独子。
韩家早年做船舶生意起家,江州本就依着吴江,眼看着近几十年来外商贸易越来越频繁,水路越来越发达,韩家的资产也是水涨船高,生意往来者无不与韩家打点好关系,称韩家主事人一声韩兄。
然而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经商的名声总归是不如当官的,为此,韩家的祖辈想尽办法买了个小官来做做,这么一来更是名利双收。
也难怪韩玹不担心婚事不如意。
更何况他本身长得又是如此出se。
就这么一路cha科打诨走过了五道门八个弯,一群人作揖道别。
韩玹遥遥望向家门口
只见大气磅礴的牌匾下站着一位娇娇弱弱小娘子。
他看着在yan光下白得透明的那截脖子,眯起眼睛。
姜茯已经在这里徘徊很久了,只盼有人能带她进这韩家大院。
她看到一位月白se衣裳的少年朝这里走来,那衣裳上花纹繁琐复杂,姜茯一眼便瞧出这jg巧工艺是出自百衣阁里最好的绣娘青棠之手。
少年身长玉立,那月白衣裳穿在他身上不知是人在衬衣裳,还是衣裳在衬人。腰间的玉玦随着脚步一晃一晃,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姜茯心下一动。
她上前一步问道:“冒昧打扰,请问这位公子能否替我将这如意簪子带到韩家主跟前?”
姜茯伸出手,衣袖随着动作掉下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臂,手腕上又是一根血红的细绳触目惊心地缠上,她摊开手心,手掌里躺着一枚通t晶莹的玉簪,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韩玹嗤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可以?”
姜茯抿抿唇,敛下眼神说:“若成,必有重谢。”
韩玹俯下身b近她,直b得她微微往后仰,“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谢我。”
说罢,直起身接过姜茯手中的发簪,撩起衣摆,跨过门槛。
“公子回来啦!”小晴眼尖,才看到韩玹一个背影,就生生停下脚步转身迎了上去。
“小晴,我爹在哪里?”
“在书房待着呢,他兴致上来了要我多备点好纸,这不,我正要去采买呢。”小晴边说边扬了扬手中的篮子。
“好,那你早去早回。”说着便拐往书房。
“爹!”
韩征手一抖,笔下一捺就这么不争气地抖出去了。
他皱眉,毛笔往旁边一搁,“喊什么,是没给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
韩玹走进来,把如意簪子扔到韩征桌前,“有人让我带给你。”
韩征拿着簪子仔细端详了一番,眼睛微微睁大,“是谁让你带来的?”
“是一个小姑娘。”韩玹观察着父亲的神se,不禁有些纳闷。
“带她去芳茶楼找间雅室,我随后就来。”
韩玹带着姜茯来到芳茶楼,轻车熟路往二楼最里边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韩玹推开门,让姜茯先进。
“姜茯。”姜茯穿过屏风,在茶桌旁跪坐下来,若无旁人地拿起茶壶洗杯、泡茶。
韩玹在窗旁坐下。
丝丝凉风吹进雅间,室内瘦竹绿叶婆娑。
几缕青丝在鬓边垂落,姜茯没有在意,捏着茶杯的手轻轻晃动,露出的皙白手腕仿佛一捏就会断裂。她眉眼低垂,面目恬静,像是已经在跪坐在这里泡了很久很久的茶。
韩玹看着她的发丝,随风忽起忽落蹭着脸颊,他的目光挪不开去,心中竟生出替她把发丝撩到耳后的念想。
忽而风大,窗重重地撞在窗框上,吹淡了一室茶香,破开了韩玹的杂念。
等了约一刻钟,韩征姗姗来迟。
他在姜茯对面坐下,略有些局促。
姜茯分好茶,把茶杯推到韩征面前:“您先喝茶。”
韩征拿起茶杯,又放下,咳了咳嗓子,试探地问道:“你是姜冰的nv儿?”
姜茯却没有给他一丝退缩的机会:“我娘说,你是我的父亲。”
这一声“父亲”如一声惊雷,不仅炸响在韩征耳旁,也劈开了韩玹美好的家庭。
“爹,什么意思?”韩玹盯着姜茯,捏着茶杯的指尖泛白。
“你娘在怀你的时候,我……我……”韩征终究说不出口,叹出一口气。
“我娘生我的时候染了病,卧床不起十二载。”姜茯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她离去的时候,说那根簪子是你专门找人打磨来送她的。”
说完抬起泛着泪光的眼睛看向韩征,“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叨扰到您,但是处在那种地方,本来就鱼龙混杂,更何况我明年就要及笄……”姜茯泫然yu泣。
她那双眼睛生得漂亮,就连怡华楼的妈妈看了都要赞叹一声。
半眯的时候眼尾g出去,和睫毛一起挠向人的心尖尖,睁大了又是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给糖都不好意思。
姜茯心想,或许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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