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位不得不揉自己的眼皮,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因为不敢置信,所以想藉此看得清楚,然而得来的结果,就和刚刚一样。简单来说,他眼前的电脑似乎坏了。从刚刚开始,画面的图表出现他无法理解的波动。他手上的股份一直在下滑,雪崩式的下滑。天位觉得不妙,赶紧再次操起刀,挽救应该已经成为他的一切。没错,被啃掉的部分正好都是从舞三火家那里得来的。因此,他不认为是巧合。看来是有人发现他已经松懈,开始庆祝自己的胜利,所以趁机溜进来,想和他做最后的争夺。他还没将那些得来的股份,都上缴竹弓家,换言之就是还没成为竹弓家的划分区域,只是先暂时收在自己的钱包,以便到时可以向现任当家炫耀,他有他们没有的能耐,这就是证据。「这傢伙……是谁!到底是谁!」因为之后他怎么做,都无法扭转局势,天位焦急了,只能破口大骂,宣洩他现在的压力。这样有用吗?他当然也知道这样没用。然而,他还能做什么?挣扎不是,不挣扎也不行。没想到到了最后,连他也是那个小丑,被压倒性的傢伙一路压着打,还没有办法还手。气到都要敲打电脑来出气的天位,左手被突然伸过来的手抓住了。「看来结果出来了。」这个声音——天位听过,不如说只要是竹弓家的一员,就不可能不认得这个声音。因为这样,天位不敢挣扎了。他没有资格挣扎。虽然这里是他的房间,他也没有资格乱来。和划分区域相比,区区一个房间算什么?现在在他身边,这个打扮极为普通,要是没有亮出身分证,没有人看得出其真面目的普通男子——竹弓天穹。竹弓家现任当家。那就是无故闯入,还是阻止他做出无谓施暴的人。「当家……大人?」因为状况来得太过突然,远比他莫名输掉还要意外,天位一时间词穷,找不到可以说的话。「是你输了,这就是这场胜负的结果。」天穹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房间,一脸自然地凑近电脑,想要看得清楚,然后照本宣科地宣布他和舞三火家之间纷争的结果。「胡……胡说八道!当家大人,我还没有输!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是你输了。」天穹乾脆俐落地再次说出这个事实。脸上毫无悔恨,一脸无论他和舞三火家怎样,都与自己无关。「从你手上抢回马克思之城的,想必不是舞三火家的成员吧?要是舞三火家只有那三人,每个人能被分配到职位,就是超乎想像重要,彼此无法取代,那么原先被你打倒的,就不会在之后进入败部復活。」「那……」「能在这种时候,光明正大接下你的挑战的,想必是皆卜家。」「……啊?」皆卜家……?十二名门的皆卜家?打败他的不是舞三火家,而是根本毫无关係的皆卜家?这是怎么回事?
「你一脸在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我的问题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这时皆卜家会帮舞三火家。虽然我也不是猜不到,果然是因为舞三火家的现任当家吧,不过要说我怎么会想到皆卜家,会轻易无视他人信用或改变自己原则,找遍全居神,也只有炼轰那傢伙。那傢伙就是这样,才没办法得到其他名门的信任,被冠上新世纪的魔术师这个称号。」「那是……」「还没出社会的小毛头,怎么可能赢得过我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大人呢?」这下天位懂了。这傢伙……眼前这个男人,是过来嘲笑他的。就算有能力、有时间,以自己拿手的金钱观,整倒其他名门,这傢伙也不会真的动手,比起这种丰功伟业,还是看其他人失败要来得有意义。天位也是在做了才知道……毕竟他们就是魔法师,想要什么不需要依赖科技,空手就变得出来,就算科技突然倒退五十年,也不会影响多少,反而要是这波退步潮是人为的,那个人就会成为箭靶,受到所有名门驱逐。那个人就是他。他的计画原来就没有实现的价值,所以他们竹弓家的当家才会在掌权后,依然坐在位子迟迟不动身。可是,天位还是很不甘心,将过错全部推给别人一般质问:「你早就知道皆卜家会在这时动作?」「……」「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果然是这样吗?因为早就知道了,故意放着我不管,还特地把当家权限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就是要亲眼看到我被皆卜家打败!」「天位同学。」「……啊?」「你不是一般的弱啊。」天穹不受影响似的摇头,静静说出仅仅一句的心得,天位已经傻眼了。「这是我要问的啊。为什么你会认为,你有资格成为当家呢?就算黑羽家的小姐,因为得不到当家的位子,大闹神刑家,你也不能有样学样啊。何况,你学得还特别烂。」「……」「天位,你就是那种看见同学开跑车,而你也想享受兜风的快感,随手和别人借来一台自行车的人。你怎么会觉得,那些同学开跑车,是为了兜风?既然连别人的本意都看不见,你还好意思模仿啊?」「难道说……黑羽家会攻击神刑家是因为……?」「喔?脑子总算清醒了吗?刚刚是还在睡觉吗?不过,不管刚刚是不是在睡觉,你都已经没有机会了,我要从你的手上收回当家权限。原来还以为你能做出什么名堂,到头来底层的就是底层啊。」天位气极败坏到没办法接话了。他们的当家说得太对了,竟然光是拿到力量,就志得意满,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没有理财与储蓄的习惯,那是一回事,因为钱再赚就有了,他就是抱持着这样的精神,才能如此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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