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无雪跟着谢锦茵离开的方向,待她走远之后,方才大步跟上。
谢锦茵走到一处幽静的小亭前便停下步子,她按住自己胸口,胸口之下,心跳惴惴不安像是虽是要跃出胸膛。
她花了好一会时间才平复下紊乱的心绪,深呼一口气,坐在一旁的栏杆上。
“你和幽月城城主有何关系?”
梅无雪停步于谢锦茵,开门见山,直言道。
有何关系?
谢锦茵没有立即回答,盯着绣鞋出神了好一会,才缓缓抬头看向梅无雪,自嘲失笑:“我这么容易看透?”
她自以为已全然放下对兄长的感情,却未曾想过,再次相遇时,自己会这般落荒而逃。
说到底,她对兄长的感情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
男女之情?或许有几分,但她本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也难以保证这份爱能长久,或许她的确喜欢兄长,但这份喜欢也会随着时间流逝。
反正到最后,她只爱她自己。
不过她并未对梅无雪提及幽月城之事,梅无雪又是如何知晓的?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疑惑,梅无雪解释道:“我曾与谢云渊有过一面之缘,你和他,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这双眼。”
“相似么?”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或许是吧。”
血脉至亲,骨血相连,怎么会没有半点相似。
她扶着亭沿,视线落在城门之下。
城门之外,一行人风尘仆仆而来,而站在最前头的男子身材高挑清癯,一身云水色长袍,气质如兰花般温雅。
谢锦茵记得他,也忘不了。
或许,她喜欢的男人,或多或少其实都和兄长有几分相似,初见时清冷犹如冰雪,消融后却似春风。
兄长他是如此,凤梧亦是。
分明已是十几年未见,分明离他这般远,她仍是可以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他。
“他是我兄长,同母同父的兄长。”谢锦茵笑得落落大方,甚至还特意强调了同母同父四字。
“你,为何要躲着他?”梅无雪隐隐察觉到他们之间或许有什么微妙的关系,没有点破,只是转而问谢锦茵躲避他的缘由。
“嗯……因为我是从幽月城逃出来的,不辞而别,没和兄长他打过招呼,我想兄长大抵很生气吧,不过我的魂灯还在幽月城中,至少他能知道我这些年来安然无恙。”谢锦茵侧脸挑眉看他,试探地说,“怎么?梅师伯难道要将我交出去么?”
“不会,你是玄夜宗弟子。”
谢锦茵舒了一口气,从长阶上跳下,站到梅无雪跟前:“梅师伯,是如何看我的?”
少女抬眼看他,睫羽卷翘像是羽扇,双眸清湛,看似温柔无害,实际以玩弄旁人心为乐。
梅无雪眉眼垂下,雪青色的眼瞳未有笑意,似乎极为擅长隐藏情绪,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心底所想。
“我想,我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
想起昨夜二人缠绵时的点点细节,谢锦茵眯眼看了他一会,忽而释然一笑:“看到合意的男人就去招惹,随后玩弄、再丢弃,这样便能令我感到满足?”
她渐渐逼近,直到与梅无雪的呼吸近在咫尺,伸手覆上他清冷至完美的面庞,红唇微启道:“那你,愿不愿做我温驯的猎物?”
下一瞬,梅无雪就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亭柱前。
他欺身而上,将谢锦茵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身形之下,面对他这般强势的行径,就连谢锦茵都有露怯,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梅无雪的确是个不好招惹的对象……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反而更让她觉得有几分新鲜感。
生了这么一张美丽动人的脸,骨子里却是个极致冷漠,到对世俗之事毫无欲望,却又专横与强势之人。
真有趣。
梅无雪又贴近了些,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没有松下半分,按在她头顶之上,让少女挣脱不开这禁锢不了半分。
他启唇,仿佛是最后一次告诫道:“世间珍禽百兽诸多,天性各有不同,即便最终成为猎物,也不会个个温驯……谢师侄,你若选择招惹我,便断不会有摆脱的可能。”
耳畔呼吸温热,谢锦茵微微侧目,笑容依然游刃有余:“这是警告?”
“这是答案。”梅无雪答。
谢锦茵轻轻一笑,垫脚吻上他的唇。
对方没有拒绝,颔首回吻她。
身为天谶者,他自幼过目不忘,这世间没有他记不住学不会的事情,与人亲吻这种小事,虽是在昨夜以前他从未经历过,却也很快学会,甚至可以说是熟稔。
他含住少女娇嫩的唇瓣,先是含吮,最后再以舌尖温柔地撬开她的齿关,不过是男女间肉欲相触,为何会带来这般曼妙的感受,因修行一故,他素来不屑于男女之事,虽因这具皮相也得到不少青眼与示好,但他始终不觉得,自己有一天会沉湎此事之中。
柔软,甜蜜,难以用言语具体描述,只是他清楚这欲望无穷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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