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婚礼三个月前,雁柔拿刀伤了我。等到能下床走动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後的事了。」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袁绍钦其实并不像表面那样冷冰冰的,至少……他怀里,很温暖。
「可是叔叔还是不让我回来,他说那时候局势太混乱。」他继续说,声音竟然在颤抖。
这大概是,我看过,有史以来最不冷静的袁绍钦了。
「等到真正回台湾後,易轩他们对於先前发生的事,给了我一个烂透了的理由。」他冷笑,似自嘲,「而我竟然信了。」
是了,只是移民罢了。
什麽事也没有发生。
只是……移民罢了。
「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谁闯的祸。可是,却什麽也不能做。」他又说。
我无话可说,只是伸手回拥了他。
是了,什麽也不能做。
因为,按学长的说法是,雁柔是躁郁症及忧郁症患者……。
她是病人。
而且还是一个已经忘记自己闯了什麽祸的病人。
学长说,他今天会设这个局,实在是走投无路。
他说,他观察了很久……他说,他认为,雁柔很可能只是在装傻。
只是想试试看,她到底疯得有多严重。
他说:很抱歉,差点伤了你。
「夫人。」他喃喃,话题瞬间又跳了,「知道我为什麽要这样宣布吗?」
「啊?」我拍着他背的手一顿,宣布什麽?
「因为怕雁柔会对你下手。」他说,似乎回复镇定了,「我怀疑……她不是真疯。」
我愣住,跟学长说的一样。
「少帮主夫人,这个地位够高的,走出去就算是雁柔的手下也动不了你。」他顿了一顿,若有所思续道:「除了孟天豹。」然後松开手,幽幽一笑。
拜托,不要再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了,好吗?我们两个根本就没有没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後,更、不、会、有,ok?
那可不行,怎麽说也必须要好人做到底。
原来,他那时候会这样说,是因为这个。
嗯,好像有那麽点感动,但是很可惜,他後来又多说了一句话。
於是,我甩开他,顺便补踹了两脚。
「夫人,你一直看着我,是不是ai上我了?」
浑蛋!就算是!有人这麽直接说的吗?!
夫人,你一直看着我,是不是ai上我了?
踹完他两脚後,决定忽视他的鬼话。直觉告诉我,这绝对是最明智之举!
「你、你你你手到底会不会痛啦?!」镇定拉着他的手,我问。
嗯,是的,没错,我是想假装没事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好像有点失败……呃,好吧,是完全失败。
光是那个「你、你你你」就已经彻底把我给出卖了,然而,更让人崩溃的是,对方非但一副没有要理人的样子,还歪着头,沉默,刻意压低了眉眼,清冷的目光自我因为低头而略为盖住双眼的发丝间睇来,锋利的眼神就好似要将人给望穿般,直往人心看去……
而这样的置身事外,却让我的蠢态显得被无限放大──
可恶啊!
g嘛不讲话!知不知道这样让人很尴尬!
於是,一个气急攻心,就这样「不小心」,将那只抓在手里的右手猛地一捏──
一抹鲜红自他掌中溢散而开,晕染了绷带的白。
「啊!你……」的手。
「嗯,肯定是。」
嗯,肯定是。
他说,打断了我。
「……啊?」又在说什麽鬼啦?!
我看着他的手,皱眉,忽然急了。
他却依然只是静静看着我,若有所思,然後慢条斯理道:「可是你爸是警察。」就好像什麽事也没发生一样。
「……蛤?」我抬眼,对上那仍旧无关紧要的视线,嘴角一ch0u,实在哭笑不得,「先别管我爸了,你知道你的血要爆炸了吗?!」
他不语,挑眉,沉默半晌,只淡淡一句:
「血不会爆炸。」
……我c!
这是重点吗?!
一夜,雨不停。
这场雨下到了隔天中午还在下。
也因为这个雨不停,所以袁绍钦有了充分的理由让我「收留」。
──我爸是警察。──
就在昨天,这是他第二次这样对我说。
从我呼叫客服送来新的绷带,重新将他的手包紮好,接着把人踹到沙发上去躺後,我想了这句话一整夜。
我不是白痴,他的意思很明显,可是事实也摆在眼前了──我爸是警察,而袁绍钦是黑道。
虽然说是豪华饭店,但是隔音似乎不太好。
於是,我把失眠整晚的原因归咎给「饭店隔音太差」。
最後,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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