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散落在肩头的长发轻轻捋到耳后,微微绽笑,“师……”顿了顿,又改口重叫,“赵总。”
那赵总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下面人犹豫地看着她们再看看领导,小声问,“那,还给她们办吗?”
只听那赵总一改原前的态度,“办!所有人,都给我办!一人办两张,万事达那栏也给我打勾。”
所有人,“哦哦哦。”
任亭亭也保持原样站着,她又看看他,“谢谢赵总。”
“没事。”
任亭亭就又去忙了,只剩他一个人还站着。
卞可可隐隐觉得他俩好像也认识,但因为又忙起来了就没再细想,继续低头帮人办信用卡了。
赵方刚伫立在原地,脚就像定住了似的,视线落在那道倩影上再也移不开。
蓦地,他唇角微浮。
亭亭已玉立,现在可不小了。
后来的后来,卞可可跟着涂筱柠学到很多,不管是工作还是做人,其中有一段话她特别记忆深刻,那是一段关于婚姻的感悟。
涂筱柠说,
“我跟我老公,与其说我们是夫妻,不如说我们是三观一致,志同道合的知己,我们可以无话不谈,毫无隐瞒地敞开心扉,他是我生活中的依靠,也是我人生中的导师,我徘徊了,迷茫了,他永远能站在那里向我递来他的手,我们也可以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读懂彼此,有他在,这个世界我便无所畏惧。婚姻不止是情与爱,还有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很庆幸,在这浮躁的社会里我们不仅深深相爱还拥有着对方契合的灵魂,于我而言,这就是婚姻最好的状态。”
番外之年少时
第一幕之蝉时雨
觉得天塌下来那天, 纪昱恆12岁,仅过完生日一个月。
那天放学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他像往常一样回到房间写作业, 而后就是慌乱的敲门声。
打开门, 他看到了满脸是泪的小姨, 她几乎泣不成声地站在那里, 告诉他, “昱恆,你爸他,他被车, 被车撞了……”
他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未来得及见,而在出事之前他们才约定, 今年过年全家一起去首都看升旗。
追悼会上, 来了父亲的的很多同学和同事,他们抱着他哭,“昱恆啊,你还这么小以后你们娘俩可怎么办啊?”
他听得麻木,身体也很冷。
记忆里父亲是个文质彬彬,谦卑温煦的人。他小家境不济, 上面有两个姐姐早年因生病无钱医治而英年早逝, 他是老来得子, 为了在村里出头从小学习异常努力,那个年代的中专含金量很高,还包分配,父亲考上了中专会计专业,后被分配到人民银行, 当时的人民银行还未纳入现在的公务员和事业单位机制,只能算是个较为稳定的单位。
20世纪90年代,国家进行社会改革,许多国有企业重组,中国出现改革开放第一轮下岗潮,银行业却顺应时代潮流慢慢崛起,甚至一度成为铁饭碗,父亲也在那时分到了单位的房子,那是他们家的第一套房子。
2003年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成立,(简称银监局),当地新成立的银监局从人民银行调选人员,工作一向认真严谨的父亲有幸被调入,那段时间,人人都夸他们这一家,父母一个在事业单位,一个是老师参照公务员标准,儿子成绩又优异,是个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
可好日子刚到,就在同年,父亲在加班后的下班途中,被一辆酒驾的车撞倒,事后司机逃逸,而父亲因为脑部受到重损虽然及时送到医院抢救却仍无力回天,他痛苦又安静地走了。人人眼中羡慕的一家三口从此失去了顶梁柱,他小小的世界里没有了父亲,没有了太阳。
母亲出于书香门第,年轻的时候从未嫌弃父亲的出身,用她的话说,她第一眼就看中了他的人,其余的都不重要,可父亲走后,她虽还是
看上去与从前无异,却再也不会笑了。
年少的他不知该怎样才能让母亲再笑起来,他变得非常努力,那时他能做的也只有每次都考全校第一,他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替父亲守护母亲。
原本以他在小学里的优异成绩,是可以上c市最好的中学的,但当年新才中学为了提高升学率,打开名声,小升初的招生组直接找到他家,当场承诺如果他愿意进新才初中,可以减免他三年的所有费用。
这个条件对刚遭受了灭顶之灾的孤儿寡母而言,很诱人,母亲还在犹豫他自己就先答应了,他不想母亲为了他太辛苦地补课去挣钱,对他而言,只要努力在哪里上学都一样。
他以分班考试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进入1班。因为母亲是大学高数老师,从小他就对数字十分敏感,初中的数学课他很快就觉得索然无味,上课经常会去做英语,物理化学的卷子,奈何他每次数学都考满分,包括其他科目也是妥妥稳居第一,所以到后来,他上课老师都不会管他听不听,因为他已经是老师们眼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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