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了。“立政殿如何了?”柳娘将两人避开人往阁楼的事和冬婳、姬宴平都说了一声,随后叫来宫人往东宫、弘文馆保平安。阿四一身整整齐齐地站在殿前,理直气壮地忽视刚才的事情,大声说:“内相快回去和阿娘说,不用担心我,我很好呢。”冬婳先向阿四应承:“我即刻就去向圣上传达四娘的话。”又向柳娘道:“路上听人回报,说谢氏是将宫人一并支出去了,因此其他人都还好,就是闵小郎知道消息哭得伤心昏厥,御医已经去看了。立政殿扑灭了火,看着倒也结实。圣上说那处地界好,现今败了风水,要推倒重建。”
阿四小手一举:“丹阳阁太小啦,我的伴读没地方住呢。”冬婳含笑道:“好,我去和圣上说,修起来给四娘读书用。”这话说的阿四就不爱听了,但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不好学,于是说:“我不爱坐着不动的。”“那就让人推平了,供阿四玩耍。”姬宴平遣回身边的宫人,走过来抱起阿四插话。她手指搓了搓阿四的脸颊,挑眉道:“阿四哭了?怎么黏黏的。”冬婳是要向皇帝回禀的,向几人告辞离去。阿四不满:“是汗水,阁楼太高了,爬起来很累的。”柳娘帮着说话:“是,四娘总是容易出汗的。”柳娘惯常穿青色,这颜色瞧着素雅又利索就是不耐脏。她衣裳换的再勤快,也架不住跟着孩子四处跑,阿四今儿是半点不染尘埃,倒是柳娘看着有些狼狈了。姬宴平眼睛尖,瞥见柳娘里衫一角晕湿,知道多半是阿四哭了。她心中久违地升起一点做阿姊的良心,没有拆穿阿四,保持妹妹一点小孩的面子,“是么?那就早些回去洗一洗换一身衣裳吧。”丢人的流眼泪似乎已经就这么糊弄过去,阿四放心下来,不住点头:“好好好,今天我要和阿姊睡。”谢有容的死没有再给阿四的生活带来任何的影响,立政殿的火一熄灭,连带着谢有容相关的事情也在宫中消失。宫中大小事本就由皇帝和晋王管着,少一个谢宣仪就是内库少出一份供给,这事并没有瞒着宫外人,声势浩大的失火也瞒不住人。皇帝体恤还未走出大周境内的恭王太妃,要求谢氏宣仪的葬礼小办,切不可将消息传入恭王太妃耳中。有了这一出,皇帝对后宫男人的心思越发淡薄,她下旨废去立政殿,也明令今后不再礼聘世家男子入宫。这回文武百官安分许多,也没人再敢问出子嗣问题。阿四倒是听见有人谈论过,但这问题太简单了,她也答得上来:以后的皇帝就是睡了世家男子不负责又能怎么样呢?谁腹中的孩子归谁家,反正男人被睡了又不会怀孕。一个自焚的人,他的葬礼在火中就结束了。世上唯一伤心的人,就是齐王了。人到中年之时失去了一位血亲,即使是不同道的血亲,也难免伤怀。齐王在宗庙暂住的时日超过以往,表示担心的人不在少数,皇帝也多次慰问。齐王的独女姬宴平反倒是全无影响,甚至不明白她的老母亲在做什么。某日,姬宴平特地带着阿四拜访宗庙里的齐王。两人在偏厅等候时,阿四和姬宴平无意间说起齐王和谢有容是血缘上的兄妹,姬宴平当场大吃一惊。“诶?阿姊不知道吗?”姬宴平眉头皱得死紧:“这种事会告诉我们才奇怪吧,你是从哪儿知道的?”阿四捂着嘴心虚回想,似乎是一岁不到的时候听谢有容和齐王聊天知道的,但前段时间齐王也跟着去恭王府和恭王太妃告别了呀。她立刻道:“之前和阿娘一起去恭王府听见的。”而且,齐王和谢有容相处并不背着人,照理来说,姬宴平不该不晓得啊。阿四这么想,并且诚实地向三姊询问。姬宴平的恶霸本质再次暴露:“我阿娘连白毛道士都喜欢,说不定她就是好这一口,越得不到的越喜欢,反正男人不会怀孕也不会混淆老姬家血脉,我管她是不是和谢宣仪有关系呢。”姬宴平的话也不能算错,毕竟就阿四的观察,皇帝阿娘对齐王和谢有容的态度,简直云泥之别,一个是心肝宝贝,一个是心肝宝贝附赠的挂件。要是齐王真喜欢谢有容,皇帝指不定还要帮着强取豪夺一番满足妹妹的心愿。至于白毛道士,其实长得确实不错,气质蛮特别的,不怪齐王喜欢,阿四看了也顺眼。就是相遇的时机不太对。阿四望着屋外驻足不前的一女一男,诚恳地再心里为姬宴平祈祷。她长长地叹气,老气横秋地踮起脚拍拍阿姊的肩膀:“三姊啊,你听我一句劝,以后说话前一定要让人在外头守着。”那番话听在阿四耳朵里很炸裂,落在齐王耳中更是起到了波澜万丈的效果。而白毛道士已经将手里那柄看着就不轻的拂尘塞进了齐王手中,笑语晏晏:“人前教子,在所难免。”姬宴平严肃地挥开妹妹的手,气沉丹田、大喝一声:“这样挑拨母子关系的男人要不得,有害后嗣,是要败坏家门的。”迅速捞起衣摆踩上绳床就往窗外翻。阿四没能从姬祈哪儿学得的翻墙,姬宴平已然炉火纯青,眨眼间,一起来的俩姊妹已经一里一外相隔数丈远。也不知道姬宴平时什么时候摸清的宗庙布局,头都不抬就跑,没多久就消失在三人眼中。看完姬宴平行云流水的动作,阿四不由怀疑起姬宴平的居心,不会是故意激起齐王阿姨的怒火,再把无辜的她留下来顶包吧?眼睁睁看着姬宴平飞速逃离现场, 阿四对于自己目前五头身的现状有自知之明,绝无可能在齐王阿姨手中逃脱。但她毕竟什么也没干呀,虽然现在稍微有点尴尬, 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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