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见正在打扫二楼卫生的林姨。他问柳絮宁呢。“宁宁啊,一大早就去学校了。她还和我说这学期课程比较多,这几天都不回家。”林姨说。梁恪言定义之中的“这几天”不过是两三天。所以在公司结束公事之后他每天都会准时回家,只是,无论他何时回,玄关处从未出现过柳絮宁的鞋。
好。好好好。外强中干的小纸老虎。梁恪言对此菜鸡行为不予置评,因为他也曾在酒店度过完完整整的一个月。只是,柳絮宁,有本事就一直别回家。别让他抓到她。轮上期中结课,柳絮宁最近的课业真的有点多,她觉得自己命不好,选了这专业,成日里没个休息的时间。中途,出版社的编辑告知她六月中旬在青城有场漫展,漫展策展方发来了邀请,询问她有没有意向参与签售会。柳絮宁掐着手指算自己既定下的安排,最后说好。期中结课那一天,柳絮宁在宿舍里睡到了下午五六点。天气入初夏,天黑得越来越晚,金边嵌在薄云周围,晚霞被教学楼如织的灯光熏成了赤红色。柳絮宁爬下床的时候,胡盼盼和许婷也刚醒不久。一场结课吸干了所有人的精力,补了一觉后,每个人又变得旺盛起来。“你俩晚上吃什么?”胡盼盼问。柳絮宁盯着日历表,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回云湾园了,明天一整天都没课,她正好可以回去。那回去之后呢,她一定会看见他的,就算明天不回去,日子这么长,她早晚会撞上他。球不来,她便哽着一口气,带着打破砂锅的勇气非要固执地往球的方向走。等球真滚到了她脚下,她又开始摆出一副深谋远虑的姿态,谨慎地想着是不是这球也没有到非接不可的地步。深夜是绝不能做决定的,索性她还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锁上那道门,再艰难熬到朗朗白日。梁锐言会怎么办,梁继衷和许芳华怎么办,梁安成又怎么办?清醒的思绪下,脑子里冒出一个接一个的人名。为什么中间会横亘着这么这么多的人啊。口口声声的为她兜底,在梁继衷与许芳华绝对的权利和地位面前,真的能实现吗?“问你呢,柳絮宁!”连叫她好几声都没答,胡盼盼拔高音量,“想什么呢?”柳絮宁回神:“没,我都行。”胡盼盼:“许婷说荷川路开了家烧烤店,去吃吗?”“荷川路?在市中心吧,离学校很远。”“明天不是没课吗,晚上吃完顺便回家了呀。”想想也是。柳絮宁说好呀,去盥洗室洗了把脸,换上衣服后,等剩下两人。离开寝室前,她盯着面前的化妆柜,突然鬼使神差地抓了支口红。真讨厌这样反复横跳的自己。梁恪言这几天没闲着,有场消费论坛峰会邀请他出席,有青城市政府协助召开,规格高,出席大咖云集,还有各界顶级的商业公司参与其中。今天恰好是 吻接了一个不算温柔的吻, 发出气势汹汹的吵架,撂下几句狠话,又抛下一个“我喜欢你”的钩。柳絮宁想, 这是他们这场意外会面的剧情前提。太过猝不及防,她此刻脑内的思路有些屏障, 语言系统也在雨天变得潮湿, 愣愣地看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那支口红不应该放在包里,应该早早地涂上, 才算是物尽其用。梁恪言也没多期待她的回答,问她:“等人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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