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妍靠在床边,生产后虚弱,还没恢复好,便没出门在房内待着,见徐若云来了,连忙招手。“徐姑娘。”房内的人不少,瞧见盛秋妍有客人没有打扰,识趣的离开。徐若云先看了个小公子,胖乎乎的,很可爱,比较像周时清,只有下巴像盛秋妍。他正在睡觉,肉乎乎的小手动了下,徐若云心都软了。盯着看了会,她转头把带来的贺礼给她,盛秋妍接过,拎着小衣裳来回翻看,神态婉约。“真可爱。”她在孩子身上比了比,不大不小,正合适。两人闲聊了会,徐若云不想打扰她休息,便起身要走。见状,盛秋妍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袖,迟疑的开口:“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她微微颦眉,神色严肃,瞧着是重要的事。徐若云刚想起身又坐下,克制不住的紧张。“嗯,你说。”盛秋妍直视她的眼,说:“孩子的事,是我对陆大人说的。”话落,她惊讶的睁了睁眼,其实之前她想过这个问题,但理不出头绪,以为是陆越钦自己发现的,没想到是盛秋妍告诉他的,可她是怎么知道的?瞧着她茫然的眼,盛秋妍就知她的疑惑,于是把事情说个清楚。说完,盛秋妍忐忑的说了句,“怪我吗?”她摇头,轻松一笑,“想谢谢你。”盛秋妍不理解她此话的意思,徐若云也没解释,要是当年就把孩子的事说了,陆越钦更崩溃,父亲孩子,还有她,都离开他,说不准不止病一场那么简单了。那个孩子是遗憾,却能释怀。徐若云低头沉默,想了许多。“那你,还走吗?”盛秋妍想劝,又不知该如何劝,总归是他们二人的事情,旁人插手不太好,便劝了这么一句。她撩开侧脸的发,眼睑垂着,“不知道。”没决定好,是实话。盛秋妍理解她的心情,就跟当初自己一样,阻碍的东西太多,考虑的也多,摇摆不定,只好一直犹豫。中午的宴席总归是热闹的,谈笑风生,就是跟她没关系。徐若云心不在焉的吃了点,然后就到处走走,等着宴席结束,跟盛秋妍说一声就回去。她在好奇,怎么不见吴秀棉,难道没来?脚下的青石板冒着热气,实在是闷热,就这么走了一会,后背就出了黏腻的汗,很不舒服。小脸通红,连脖颈也透着粉,相当诱人。她捏着帕子擦拭,一抬眼,看见吴秀棉立在廊下看她,似乎是特意等她。来的还挺快。“夫人在等我?”吴秀棉板着脸,懒得寒暄,边走边说:“回来也半年了,既然决定不走,那么也别僵着了。”“怎么说?”她故意问。吴秀棉侧头,面无表情,眉目冷淡,“阿钦太倔,不肯娶妻,还要过继宗室之子,大好年华偏要浪费,他可是陆国公,肩上的责任何其重,若不娶妻生子,如何对家族耆老交代。”“既然他认定你,那你们便成亲吧,我不管了。”一字一句传入耳中,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强忍着镇定。“夫人怎知我会愿意?”“你…”吴秀棉错愕的注视她,眼中审视的意味很浓,约莫是想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二人对视片刻,谁也不肯落于下风。须臾,吴秀棉悠地扯了下唇,“不管你愿不愿意,话我说到这,其余的,随你们。”徐若云回席上喝了点酒,不醉人,脸倒是红了点。陆越钦出来上下睨了眼,问:“喝酒了?”“嗯,喝了点。”她酒量不好,就喝了一杯,就脸红头晕的,再来一杯,估计能醉倒。宽大的手搭在肩上,掌心收拢,扶着她往外走,上了马车便靠在他身上,杏眸半睁半合,不知是要睡,还是不睡。摇摇晃晃间,酒醒了大半,人也跟着精神了。
徐若云暗叹,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居然还能清醒过来。片刻后,马车停在小门前,徐若云毫不犹豫下来,又转头望过去。他立在那,眉目温柔,俊朗挺拔,望着她的神情不舍,眼底的情意浓烈的化不开。徐若云心软,三两步过去,踮起了脚尖,只亲到了他的下巴。男人眸光一亮,头低下让她亲,她却退开了。陆越钦拽住她的手,语气略显委屈,“下雨了,路不好走。”言外之意要留下。她抬头望天,方才晴空万里,这会居然飘起了小雨,变化无常啊。在徐若云眼里, 陆越钦是矜贵高傲的,他睥睨俯视久了,身上的威严压迫性十足。可是在她面前, 总是低声下气温柔细语,不再是那个冷面阎罗。她不想再看见他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 所以点头答应他的要求。只是,他们没有同屋住。陆越钦对她的安排倒没说什么,轻挑着眉眼,玩味的凝睇她, “防着我。”真不是, 她只是想着还没到那一步, 再说,总要有个过程,现在不行。陆越钦猜到她的想法, 不勉强她, 把居平打发走了后就回来,没回徐若云准备的客房, 径直去找她。遒劲的腿跨过门槛,没打招呼就进门。“我身边可没人伺候, 今晚要麻烦你了。”她端坐着看账本,算盘打的啪啪响,手指没停过,闻言指尖顿了下,继续低头算账。“居平呢?我这没人给你使唤。”院子就严知善南星他们三人,有两个打扫的小厮, 但天黑就放人回家了,她喜欢安静。他就住一晚, 还要人伺候,好麻烦。陆越钦在她身边坐下,拿起账本随手翻了几页,兴趣不大,但看她算的认真,不由得好奇。做生意好玩吗?这么喜欢。转念一想,大概跟当官差不多。“居平回去了。”随手放下账本,拖着腮看她。男人身上的温度不断传过来,滚烫炙热,令她无法集中精神。徐若云斜眼瞧了眼,立马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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