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给谁洗衣服呢?”苏宁璎手里的男装如此显眼。“我大师兄。”“哎呦,我最爱看大师兄跟小师妹的话本子了。”大妈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跟她妈一样还看小说呢?“哎,我好像见过你大师兄,是不是那个长得特别好看,喜欢穿素衣的?”“是吧。”苏宁璎不确定他们说的是不是一个人。“他婚配了吗?”就算是末世了,大妈们也热衷于给别人做媒。“没有。”大妈们立刻起了兴趣,开始询问陆琢玉的生辰八字,出身家世,家里还有什么人之类的。“他其实……”面对一众大妈们的围攻,苏宁璎为了脱身,“喜欢男的。”大妈们沉吟半响,纷纷摇头,只有一位大妈锲而不舍,“我家中有一儿,与你大师兄正好匹配……”苏宁璎:……苏宁璎落荒而逃。她抱着陆琢玉的衣服回到院子里,把衣服挂起来,收拾完毕,走进屋子,陆琢玉还在睡觉。这么困吗?苏宁璎悄悄走到陆琢玉身边,双手垫着下巴看他。软榻宽长,男人身上的衣袍宽大而仙气,垂落在侧。苏宁璎打了一个哈欠,趴在他身边,准备小睡一会。昨天晚上,大概是因为陆琢玉在她身边,所以那道声音除了在喝鱼汤的时候说了一句骚话之后,就没有再出现了。苏宁璎私以为是陆琢玉身上的王霸之气震慑住了这个妖魔。也有可能是昨夜那次奇怪的屠戮,将藏在她身边的邪魔妖物一起杀了。真幸运。正是午后,苏宁璎的预定午睡时间。虽然姿势不太舒服,但瞌睡虫这种东西说来就来。陆琢玉睁开眼,看到趴在自己身边睡得酣熟的苏宁璎。软榻侧边有窗,光从窗边入,苏宁璎睡得睡着翻了个身,伸出胳膊挡住亮眼的光。陆琢玉抬手,宽袖落下,盖住她的脸,也挡住了光。睡梦中,苏宁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飘飘地盖住了她,带着熟悉的草木香气,充满了安全感。梦中显露出一个人影身型,苏宁璎努力睁开眼,却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背影很熟悉。那个人影白雾雾的,只有模糊的轮廓。苏宁璎听到他说,“璎璎。”哦,原来是陆琢玉啊。“你的衣服我洗好了。”苏宁璎抬手指了指院子,“你快去穿。”然后那个白雾雾的人影就当着苏宁璎的面开始宽衣解带,说要穿她给他洗的衣服。苏宁璎大笑说你这团白雾我能看到什么呀?然后那团白雾就说,“你睁眼啊。”苏宁璎就真的睁开了眼。入目的是八块腹肌。呃?陆琢玉站在软榻边,侧边摆着一个木施,上面挂着一套天青色的宽袍,男人的手正放在裤腰带上,松了一半,露出半拉人鱼线。他垂眸,跟苏宁璎对上视线。其实,也不是没看过。哎?好像真没看过啊。下一刻,苏宁璎头上就被兜了一件衣服。等苏宁璎挣扎着从陆琢玉的衣服里冒出头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整理头发。打不过你,让我充满道德。一大早, 南宫遥听说小镇被人横扫了一遍,他跃上高墙看着尸体处理员将尸体从悦来居运出去,送到大街上。大街上的尸首更多, 死得最多的就是那些失心疯的修士。
“我看了伤口,是陆琢玉干的。”陆琢玉的君子剑闻名天下, 君子剑弄出来的伤口也与众不同,它不似别的剑一般会弄得血肉模糊,它轻而薄,淡淡一条线, 不破坏死者的尸体, 给死者最大的体面。当然, 若是持剑之人不愿意给你体面,那你也就没这个体面了。“你猜,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南宫遥偏头看向还坐在梳妆台前的南宫鸳, 脸上带着恶意。南宫鸳没有看到南宫遥眼中浸着的戾气, 她兀自梳理着自己的头发,问, “为什么?”“听说是为了他的小师妹。”南宫鸳手里的梳子被她掰断。“啪嗒”一声,梳子落地。南宫鸳转头看向南宫遥。南宫遥脸上露出笑意, “他那个小师妹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陆琢玉救小师妹心切,夜半屠了方圆千里。”南宫鸳原本还漾着几丝平静的面容上瞬间阴霾遍布。她安静地坐在那里,转头重新看向梳妆镜,脸黑得吓人,里面满满藏着的, 都是可怖的嫉妒。“你去替我,把陆郎引开。”南宫鸳慢条斯理地戴上甲套, “不许伤他性命。”南宫遥猛地一下从窗台上跳下来,“你终于想通了?”“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不错。”南山之流,以阵法闻名天下,可别人不知道的是,南山还有一手本事,那就是控心。以音控心,诸如南宫遥便以短笛为音,控制人心。南宫鸳练的是阵法,南宫遥练的是控心。“那你也别把苏宁璎给我弄死了,我还挺喜欢她那身皮囊的,留下来做盏美人灯,应当是极好看的。”南宫鸳冷笑一声,“放心,我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今日的小镇血腥气尤其浓郁,被日头一晒,更让人感觉呼吸困难。苏宁璎躺在陆琢玉的床上,还没起身,便已经想好了今天早饭的菜单。“早膳想吃什么?”大师兄,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蟹肉小馄饨。”“七月才是吃螃蟹的季节,给你做虾肉的。”也行。苏宁璎躺回去,正安心等着陆琢玉给她送虾肉小馄饨过来时,突兀听到一阵古怪的短笛声音。这声音跟她上次听到的一模一样。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南宫遥吹的。苏宁璎小时候也被她妈逼着学过一段时间的乐器,不过因为她实在是没有什么音乐细胞,还有一个大白嗓,所以她妈最终选择放弃。短笛吹奏的极好,声声入耳,悠扬美妙。这大概才是她妈追求的天才型选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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