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寒:“……”他连忙将那话本子放了回去。难怪有人找陆秋成抄书,原来抄书的价格比买书还要便宜一些。见林晓寒这番动作,店小二便知他也是个没钱的。他对林晓寒的热情也收敛了一些,指着读书区又问:“你想看话本子?其实若是没钱,也可以去那边看的。只需要两文钱就可以看一个时辰了。”林晓寒闻言摇了摇头,这些话本子的故事都讲的一般,他并不想看。但是可能是因着上一世的职业习惯,不自觉地他就想对这个时代的小说产业多了解一些。那店小二见他也没有读书的意向,便不再搭理了,转而去招呼起了别人,留他自己在书店里闲转。正在这时,方才在书院外,与陆秋成有过摩擦的那群书生也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们刚吃完了午饭,还有些闲散时间,便爱花两文来这书店里读一会儿话本子。一走进店中,他们便瞧见方才陆秋成身边的那个哥儿正站在里面,也不知在看些什么。之前说话最难听的那位吊梢眼顿时就变了脸色,一脸怒意的指着林晓寒大声说道:“这里是书店可不是茶馆。读书人的地方,是大雅之堂,怎么什么哥儿女子的都能混进来了?”这店中除了林晓寒没有旁的哥儿女子,若是普通的哥儿或女子,恐怕便要被这书生的话给说得无地自容。然而林晓寒却并不怕他,也不会因他的无理指责而自卑。他大大方方的转过身,看着那吊梢眼的书生笑笑,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位兄台可是在说我?敢问这间书店可是你的产业?”那吊梢眼没想到林晓寒敢就这样与他说话,当下也怔了一下,接着便梗着脖子说道:“这店铺虽不是我的产业,但也是读书人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来得的。”“既然不是你的产业,那这店家门口又从未写过不许哥儿与女子进入其中,怎得轮得到你来帮人赶客?”林晓寒不客气的说道:“我见这店铺门口写着切勿大声喧哗。你却一进来便大喊大叫,难道是不识得那几个字?把那警示认成哥儿与女子不能入内了?”林晓寒这话说的牙尖嘴利,叫那吊梢眼顿时面色通红,周边也传来许多窃笑的声音。此时正值午休时间,书院学子有不少都在这书店里看书。遇到一群书生与个哥儿在门口吵架,注意力便难免被吸引了过来。只见门口站着的哥儿气质出众,容貌也生的颇为俊秀。他与一群书生对峙,却半点也不露怯色,三言两语便反驳的那书生无言以对,让人不禁心生好感。那吊梢眼的书生原本是书香门第,直到他这一代家中才落魄了起来。然而他家中虽贫,却还是举全家之力供了他来书院念书。为了让他好好念书出人头地,家中长辈日日告诫他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因此也让他养成了极高的心气,看不起商人或农民家的同窗,觉得他们身份低下,不如自己这等书香门第出来的学子高贵。这吊梢眼虽然为人高傲,但在学习上却并没有什么天份。他来书院念书已经十年,却仍然只是个童生,连个秀才也没考上。而之前陆秋成来书院里借读,边工边读,不过读了三年多,便连中童生与秀才,让他心中十分妒恨。而且最让他生气的,就是这陆秋成不知珍惜。竟为了迎娶一个哥儿,推了郑院长推荐他去府城麓山书院读书的绝好机会。要知道府城里的麓山书院极为有名,请了许多名师教学,培养出的举子已有几十人。这些举子考取功名以后,又有许多做了官,同时也给麓山书院带来了更大的名望。府城里上到知府下到百姓,没有一个不争着将自家孩子送入其中的。只是麓山书院收人十分严格,除了考试以外,就是每年从下面这些县城的书院里收取一个院长推荐的名额。原本今年书院里的名额被郑院长给了陆秋成,可临到要去之前,却被陆秋成给推掉了。这让之前极力往麓山书院推荐陆秋成的郑院长甚为愤怒,与自己这个得意门生彻底翻了脸。也让想去麓山书院却没有机会的学子们想不通,觉得陆秋成此人十分短视,丝毫没有长远的目光。毕竟若是考取了举子,保不齐会被京里的官老爷们挑中做个乘龙快婿,从此扶摇直上,前途一片光明。哪里是娶一个大户人家的哥儿能相比的?“你这哥儿,嘴皮子这般厉害,仗着识得几个字,便丝毫不讲三从四德了。”那吊梢眼憋了许久,终于憋出了一句:“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见哥儿与女子都是无才便是德,书的多了反而成了祸害!”林晓寒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着那吊梢眼摇了摇头道:“你这般理解能力,也难怪这把年纪了都还未能考取秀才。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讲的是恃宠者与小人。因为他们自身没有浩然正气,所以与之相处要有远近分寸,太近了容易失礼,坏了规矩;过于远离,又容易招致怨恨。”“而有教无类才是圣人对于教育的理念,指的是教育是不分贵贱贤愚的,不论士、农、工、商都应该念书,因为可以通过教育消除这些差别。哥儿与女子自然也应该多读书,不然怎么教育出贤德的孩子,若是养出如你这般愚笨又不知礼数之人,还不得把家中祖先的脸给丢尽了?”“说得好!”“这哥儿说的没错,他讲的才是圣人话语的本意!”“就是嘛,什么身份贵贱,只要读了书,都是读书人,谁又比谁更高贵?”……林晓寒话音刚落,书店中便传来了一些书生高声的喝彩声和鼓掌声,都是一些被他说到了心坎里的农商学子。那吊梢眼与他身后那帮书生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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