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之人谁会相信,那个风月卖笑的花魁娘子,会是皇子妃呢?”“果然,他到处找我,却从来没来过青楼看上一眼。”“可人活着又有什么错呢?我来到这里后才想明白,人无论怎样,都是可以活下去的。我现在和这里的青楼女子没有任何区别,我甚至会真心和她们抢客人,嫉妒她们的赏钱多。”她笑容苦涩,“我本以为二皇子会登基当皇帝,那样我的仇就报不了了。我原本想,就算是报不了仇,我拼了命也要用传国玉玺来恶心他一下。可是后来登基称帝的人却是你,我从来没想过是你……幸好是你。”“我本想把传国玉玺交给你,但我现在的身份,根本没有机会见你。我只能等,等着有一天,你来找我。”“我本来想着你不会来得这么快,可你真的没有让我等太久。”她凝望着他,“你真的给我太多惊喜了,在我的印象里,你仿佛还是那个追在我后面,找我要点心吃的小孩子。可一转眼就长着这么大了。”她轻声道:“真好。”赵淮霁默然许久才道:“早知那传国玉玺害你这么苦,或许当初早早交出来才是正确的。”“当初……”孟书媛轻叹,“谁能预料到以后呢?若是能预料到后来的事,我当初嫁个匹夫,也不会害全家人惨死,可是谁又能回到过去呢?”她抬起头,“陛下,那个叫风铃的姑娘是陛下的人吗?”赵淮霁轻笑,“他既不是姑娘,也不是朕的人。不过此事不好解释,你先带朕去拿传国玉玺吧,放心,他很强,不会有事。”孟书媛愕然,却也没再追问,道:“我在柴房里偷偷挖了一个暗格,传国玉玺便藏在那里了。”赵淮霁点头,“你倒是聪明,柴房这种谁都能进出的地方,反而更不容易被人注意到。”难怪魏昭搜遍各处房间都没找到,谁能想到这柴房里竟然有暗格?他便随着孟书媛去了柴房,眼见她撬开地板,打开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木盒子。柴房一向干燥,那木盒子倒也并未因藏在地下而受潮。孟书媛打开木盒子,道:“眼下有一个为难之处,这传国玉玺不是一枚,而是两枚。先帝将传国玉玺交给我夫君的时候,说是只有真正的天子才能分辨。我夫君分辨不出,他那时便觉得,自己或许与这皇位无缘。”她叹了口气,将里面的布掀开。木盒子里果然躺着两枚一模一样的玉玺,赵淮霁将那两枚玉玺拿起,放在手中。重量上没有任何区别,雕工、材质也全都一模一样,分毫不差。“所以……陛下知道哪枚是真的吗?”孟书媛颇有些好奇,“我也看了许久,真真的一模一样,完全分不出。”赵淮霁淡然道:“不必分辨,朕说哪枚是真的,哪枚便是真的。”他拿起其中一枚,收入袖中,将另一枚放回木盒,说道:“这个你找机会交给魏……就是那个风铃姑娘,他也是为此物而来。”孟书媛一呆,“他也是来找传国玉玺的?那他来救我……是看穿了我的身份吗?”赵淮霁却只是一笑,“朕猜想,他去救你可能只是因为你做的糕点好吃。”! 传国玉玺八(终)魏昭进了花魁娘子的屋子后,便一直默默地缩在周正荣的身边,偶尔抬眸看向门边。双方继续对峙着,屋里的人吃饱了饭后又觉得渴了,吴达让人开门去喊话,要水喝。有人开了门,走出来向外喊着要水。便在此时,周正荣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臂。他身子被带着向门外飞去,一眨眼的工夫便到了门边。他猛然记起之前那“风铃姑娘”写的字,一出了门便立刻头也不回地向右边楼梯那里跑。这二人跑出的速度太快,屋里的人直到他们出了门才反应过来,吴达叫了一声,所有人都追上了去。魏昭站在通往右侧的走道上,抬脚踹翻了冲在最前面的人。他堵在过道里,谁往前冲,他就抬脚踢谁心口。他力道奇大,一脚下去,被踢倒的人半天都爬不起来。被他这么一阻,周正荣拼了老命地跑下了楼梯,冲进了那群守在楼梯口的官兵之中。他满脸汗水、泪水交织,看到正愕然望着自己的周熙,神情激动地喊了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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