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立额头冷汗不停地流下,“是……下官定能办好此案。”他不敢耽搁,随即便吩咐手下官差,“去开棺验尸!”他带的官差时虽没有仵作,但都是经常办案的,也懂得如何验尸。只要不是特别复杂,至少能看出个大概。韩同急忙拦着道:“人死为大,你怎么能开棺让她不得安宁?”何成立冷声道:“这可由不得你!”他让人拉开韩同,直接去墓地开棺。他手下的官差倒是动作麻利得很,不多久便回来了。验尸的官差说道:“尸体只剩下了骨头,可以看到有多处骨头裂痕,肋骨断裂,生前遭受过严重的虐待,多半是被虐打致死的。具体的可以找仵作来验尸,想来结果不会有很大的出入。”何成立喝道:“把这个韩同押入大牢!把他亡妻的尸骨带回去,等仵作验尸后本官会好好审理此案!”官差得令,走上前来抓韩同。韩同挣扎着叫道:“老婆不听话,打几下怎么了?我打自己的老婆犯什么王法了?谁家男人不打老婆的?”“你自己是畜生,不要把别人都想象成跟你一样。杀人偿命,不管你杀的是谁!少废话,把他押回县衙!”何成立冷声道。韩同听到“杀人偿命”才真的怕了,腿一软,“县太爷饶命,我……我没杀她,她不过是一条贱命,我怎么可以给她偿命?”他焦急地望向自己的亲戚们,“你们说句话呀!我做错什么了?”韩家的亲戚们此时没有敢吭声,连潘父潘母也闭了嘴,不敢多说一句。何成立皱着眉头,抬腿照着韩同的腰上踢了一脚,骂道:“你这狗都不如的东西,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呢!”他转身拱手对魏周道:“下官要回县衙审理此案,这便……告辞了。”他巴不得早点儿离开,眼前这个人让他一刻都不想与其相处。也不知为什么,他一看到魏周,便觉得有一种十足的压迫感。魏周抱着双臂,缓缓开口,“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何成立呆了呆,“忘了……什么?”魏周指了指潘父潘母,“这两个人怎么处置?”他此话一出,何成立愣住,“他们……”潘父怒道:“我自己的女儿,我爱让她嫁谁就让她嫁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犯什么王法了吗?”潘母颤声道:“他官位比你高,你怕他是不是?可是你们也不能冤枉好人啊!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乡亲们都看着呢,你们不能随便冤枉人!”魏周不理会这二人,转向何成立,问道:“父母有权决定子女的生死吗?律法中可有规定?”何成立只觉得后背发凉,身上冷汗直冒,“自然……不能的,杀人偿命,无论是谁。”魏周道:“那就是了,这二人明知女儿嫁过去会被打死,依旧逼她出嫁,难道不是逼她去死吗?大人想想,她还有一点活路吗?逼人去死,和直接杀人有区别吗?”何成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声音发颤,“大人说得是,下官……心服口服。”他吩咐手下,“将这二人也带回县衙!”潘母急了,叫道:“我们没有逼她!是她自愿的!她自愿嫁给韩同的,你们问问她,我真的没逼她!她不是醒了吗?你们问她啊!”她尖声叫道:“小琳!你出来说句话啊!就说你是自愿嫁的,我们没有逼你!”! 昏君第五步十五王嚣扶着潘小琳,缓缓地从屋内走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潘小琳,她只要说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父母是否会被县令治罪。逼人去死,虽然人没死,但罪也不会轻了。潘父挤出一丝笑,“我女儿孝顺得很,小琳,你跟大家说,你是自愿的,你喜欢韩同,心甘情愿嫁他的,是不是?”潘小琳脸色苍白,目光在父母的脸上扫过,她声音很微弱,但是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我只喜欢二牛哥一个人,我不愿意嫁给韩同。韩同经常打他老婆,村里人都知道,他老婆半夜惨叫许多人都听到的。怎么可能有人想嫁这样的人?”卢莹刚刚一直和父亲在小声说话,这时忽然站出来道:“我给韩同之前的那个老婆看过伤的,她全身是伤,是长期遭受殴打所致的,我可以作证的!”潘父气得跺脚,他拿卢莹没办法,上前一步,挥掌就要打潘小琳。王嚣伸手捏住了他的手,他力气大,虽未用力,还是捏得潘父痛得直叫。“放手……你这混蛋!潘小琳!我潘家生你养你,你怎可如此不孝?要把自己的父母送去坐牢?”围观的村民们窃窃私语。“潘小琳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亲生父母啊!”“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爹娘呢?”“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原谅的?”潘小琳仰着脸,嘴唇轻颤着,她用很轻的声音说道:“不孝?我为什么要孝顺你们?”村民们听得呆了。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的?
孝顺父母乃是伦理纲常,任谁也不敢公开说这样的话吧?潘小琳笑得有些诡异,“你们猜,我为何偏偏要在出嫁之前割腕?”她的笑容让潘母忍不住起了一起鸡皮疙瘩,“为……为什么?”潘小琳轻扬手臂,“因为这身嫁衣呀!我听说,身穿红衣的人死后会变成厉鬼找害自己的人索命。”潘母的声音发颤,“你……你想找韩同索命?”潘小琳笑了,“就算没有韩同,还有张同李同等着我,有什么区别呢?我对一个不熟悉的人没那么大的恨,我恨的……是你们呀!我身穿红衣自尽,就是要找你们索命!让你们全都下地狱!”潘母愕然:“你恨……我们?我们可是你们父母!我们生你养你,你竟然恨我们!你怎么能这样不孝!”潘小琳苦笑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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