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心情不好就会去坐那个摩天轮,可以坐到很高很高,就好像飞到云端一样……什么烦恼就都留在地上了,够不着我。”
褚元听得很认真,陈心却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骗你的!我根本门都没进过,我哪儿知道好不好玩。”
褚元并不笑,伸手0了0她小脑袋。
“哥哥小时候玩过吗?”陈心像被撸顺毛的小猫咪一样温顺。
“没有。”褚元为了和她保持一致,神se自若地扯着谎,“我不喜欢太高的地方。”
“你恐高啊?”陈心来劲了,这么个天天云端上飘着的得道仙人有恐高症?
褚元当然不恐高,他却不点明,温柔地反问她,“你还想去玩吗?”
“啊?”
“那个游乐园,你还想去玩,我们就现在去。”
陈心扯了扯嘴角,“小时候想去,现在谁还想去啊?大冬天的漏风铁盒子挂老高的,是空调它不香吗?”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没了看风景的兴致,起身摔倒一边床上埋头假寐。
她想到了什么?她想到了小时候。
如果褚元是对小时候的陈心提出这样的邀请,那么她一定会欣然允诺,才不管是什么季节什么天气……
小时候,她有过很多想要的东西,一块漂亮的橡皮、一支自动笔、一件漂亮裙子、一架电子琴、一辆自行车……或者是一顿肯德基,一次春游时可以开开心心地打开的背包——
那个游乐园,小学时候因为离学校不远,学校就在里面组织过春游,只是她没有去。因为春游要自备g粮零食和同学分享,可陈心无可分享,她只能和老师撒谎请假。
她把背包拉得严严实实,在春游大巴前和老师同学告别,以维护自己幼小的自尊。她羞于让人知晓,身后的背包里只有陈晓月给她买早饭的两块钱。
现在陈晓月翻了身,拼命挣钱给她,她再也不会落入这样的窘迫。小时候想要的东西,如今都可以轻易得到,可是时机不对,便不再有意义。
褚元和二老聊天时,刻意留意了陈心那段他无法参与的少年时代。在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个大概,陈心在缺少父ai和充裕物质的环境里长大,而这两者是人安全感的来源。
看着床上那纤瘦的小人儿,褚元心软得无可救药,他脱了眼镜,坐到陈心身边,用被子把她包裹起来窝在自己怀里。
“我其实,很不喜欢这里。”陈心顺势搂紧了他脖子,埋进他怀抱,她声音闷闷的,“如果不是外公外婆在,我才不想回来。”
“谁都有不喜欢的城市。”褚元在她耳边低语宽慰,声音清冷却温柔。
可陈心了解自己的“不喜欢”,不过是是恼羞成怒罢了。这个城市并没有什么过错,它只是见证了少nv困窘难堪的岁月。
“小时候我安慰自己,上天是公平的,我经受过别人没经受的磨难,将来一定会更坚强,过更好的生活。”陈心努力平复着心境,像是事不关己,“可是我现在渐渐明白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话罢了……”
有些人天生会一帆风顺,就像你;有些人生来是遭难受罪,就像我。
褚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面对人生的莫测,一切的诺言都那么苍白无力,他只好将她搂得更紧,“将来好或不好,我陪着你。”
陈心一声不吭,褚元几乎以为她睡过去了。
她突然睁开眼,坐直了身子和他对视,幽幽地开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
褚元答应的g脆,陈心却突然矫情病犯了,“我听人说,山盟海誓,只有许下盟誓的那一刻是真心的。”
“我没有和你山盟海誓。”褚元又把她按进怀里,“我是陈述事实。”
陈心依旧嘴y,“人都是会变的。”你和我都不会例外。
“我认定的就不会变。”褚元耐x十足地和她磨嘴皮子。
陈心嗤之以鼻,她很想诘问他,你不也曾经认定过裴萱?
但她知道这不能说出口,一旦说出口,撕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那么彼此都会难堪。
这段不光彩的感情,在两人渐渐不可自拔的时候,走进了困局——陈心终于感受到了煎熬:
曾经他可以为了自己背弃裴萱,那么难保将来他不会为了别人再一次背弃自己;
而她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可以一时兴起g引褚元,那么自然也活该被合理怀疑,将来或许会一时兴起,再去g引另外的孟淮张淮马淮,他刚才不正是因此生气么……
情ai之事,本就是ai得越深越计较,得到越多越猜忌,何况错误的开头从一开始就掏空了彼此的信任。
怪不得有情人,往往在不近人情的普世道德面前低头。原来是千百年来,先人尝尽了人心莫测的苦头,才以道德来为不可捉0的人心扣一把锁。
可惜他们是背离道德的,也注定被道德所舍弃。
陈心终究没有直白说出口,她浑浑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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