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天真和稚气,反而没了曾经的锐利和刻薄。
“这话可真没羞没臊。”玄玉嘴里嫌弃,却心里升起一种十分满足的感觉。
苗言璟抱着他不撒手,他就略微弯着腰,费劲地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然后也上了床榻。
一上床,苗言璟就和无尾熊似的挂在了玄玉的身上,手脚并用地把玄玉夹抱着,就好像玄玉是他的大型玩偶一样。
苗言璟砸吧砸吧嘴,满意地闭上眼睡着了。
可是另一边玄玉可就睡不着了。
苗言璟的衣服此时卷得更厉害了,肌肤直接贴在了他薄薄的里衣上,温热的触感带着微末的电流让玄玉的心底起了酥麻的颤意,他想要撤开,可是苗言璟抱得很紧,反而愈发地贴了上来。
玄玉微微垂眸,看着抱着自己不撒手的苗言璟,对方的睫毛很长,平时扑朔扑朔地眨着会有一种没有任何目的的撒娇感,英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看着很好亲的粉嫩的嘴唇,唇瓣偏厚,也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还微微撅起,像是一种任君采撷的勾引,勾得玄玉忍不住低下头去吻住了苗言璟的唇。
这个吻只是蜻蜓点水,可是玄玉的心脏却如同大鼓密集敲打着一样砰砰跳个不停。
心跳地太快,他的脸上也有些发热,玄玉伸出舌头舔了舔微干的嘴唇,鬼使神差地再次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比刚才要重了许多,玄玉仗着自己还算清醒,而苗言璟此时已经迷迷糊糊、痴痴傻傻,干脆地吃起了对方的豆腐,将苗言璟的嘴唇含着舔着,直到自己吃得满意了才松开来。
他扣着苗言璟的后背让他紧贴着自己,偷香窃玉的刺激让他有了一种心脏过速的感觉,玄玉突然觉得生活如果就这样继续其实也不错。
一转眼玄玉入东宫当太子伴读已经有半个多月了,随着玄参见过当今皇帝后,便直接让他面见了太子,太子绕着他上下打量了两圈,同意了玄玉当自己的伴读。
说起来,摄政王算得上是当今皇帝的叔父,玄玉虽然和太子年纪相仿,但实际上玄玉比太子还要大上一辈,但是在朝廷和后宫里,肯定是君臣身份为先,辈分什么的根本就算不得数。
玄玉在太子跟前一直都是谨慎细致,不敢有丝毫疏忽,也从来不摆摄政王世子的架子,所以太子对玄玉也是颇为重用,十分有好感。
甚至有一次宫廷宴会后,喝得微醺的太子拉着玄玉说话,说要是以后玄玉继承了玄参的摄政王之位,他也是毫无意义的。
玄玉不敢应声,总觉得是话里有话,只能岔开话题把太子送回东宫,自己则坐上马车回了摄政王府。
所谓伴君如伴虎,玄玉总觉得回到帝都的日子,还不如在苗府里来的清闲自在。
只有在竹云馆的时候,看到苗言璟坐在新扎好的秋千上,被文礼推得高高的而开心大笑时,玄玉才觉得有半刻轻松。
年节前夕,摄政王递了折子,说自己得了重病,许多事情交还给陛下自己处理,皇帝那边也专门派了人来询问玄参到底得了什么重病,玄参闭门不见,皇宫里来的人只能在门外听到一阵又一阵剧烈到让人心惊胆战的咳嗽声,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似的。
玄参的做法玄玉也不是很理解,但是他大抵猜得出来,玄参是打算一点一点地把权力交还给皇帝了,自己慢慢撤出朝堂。
只是,皇帝真的放心从龙之臣隐退么?
玄玉被玄参再次喊到跟前说话,玄参这次的状态更是不好了,脸色灰白已经有了病入膏肓之态,眸子瞳孔无光,半靠在床上,蓄着的短短的山羊胡现在也成了花白,原本高大挺拔的摄政王,一下子枯槁苍老了许多,就连鬓边都生出了许多白发。
“……父王。”
玄玉看到自己的父亲变成现在这样,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心里堵得慌,导致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玄参让玄玉将窗边桌子上的一个螺钿小盒拿过来打开,玄玉打开后,发现里头有个军印。
“如今本王……已经到了知天命的时候,有些东西也不得不提前告知你,你也好早做打算。”
“父王请说。”
“这军印能够号令三军,是先皇在世时交托给本王的,他知道皇帝品性昏懦无能,军权交给他指不定会造成多大的祸患,便放在本王这里代为保管。”
“你的母妃在怀着你时便被小人暗害,导致难产血崩,生下你后便气绝身亡,正好那时皇帝刚登基,万事还要梳理,本王担忧照顾不周,便只能在你还小的时候将你送出帝都,交给苗府照顾,这些年,作为父亲,本王没有尽到照顾你的义务,愧对你,也愧对你的母妃。”
话说到动情之处,玄参的声音忍不住带了哭腔,显然也是难受的。
玄玉心里也很难过,他小的时候看到苗言璟和他的父母兄长在一起幸福温馨,自然也会想自己的父母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来见自己?
可如今等到玄参自己说清楚了当年的缘由,他也彻底放下了曾经的心结,主动握住了自己父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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