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令她心安一些。
出宫之前,我让他们寻个安稳地方,放你下去。
裴琅神色平静,丝毫不在意和下等宫婢公乘一车,而他的仆从也甚是衷心,脸上视线都不飘忽一下,只当宋锦是空气。
宋锦受了惊吓,又被裴琅所救,此刻心乱如麻,大脑停止了思考,只能木然地点点头。
裴琅见她害怕,也没再开口。
马车停了。
宋锦跳下去,见车夫没急着走,大着胆子抬头,与裴琅对视了一瞬。
裴琅脸上没有被冒犯的惊讶或是愤怒,只有波澜不惊。
今日多谢世子听闻世子大病初愈,还请多仔细着身子。
宋锦也晓得她这话说出来有多不妥,转身就想走,可裴琅却立即做出了应答。
姑娘关心,裴某受之有愧,裴某近日并无病痛,不知大病初愈从何说起。
他说罢,车夫也赶起了马,缓缓行驶离去。
只留宋锦怔怔,定在原地。
正人君子裴琅从不说谎,也没必要欺骗一介婢女,那就是说,前阵子闹得皇都人心惶惶的疫病,裴琅压根就没有染上。
而宋锦在宫中打探得来的消息,也多是世子进献疫病的防护之道,她听了,下意识觉得裴琅病愈,从而忽略了他根本就无病无痛这一点。
既然裴琅没有得病,她何必交出那张药方。
又被裴倾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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