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爱德华辗转在各色男女之间。
他被暴躁的青年吉他手掐着脖子内射,被落魄的艺术家虔诚地舔舐脚背,被油腻的中年男人吸肿过大腿,也被相信童话的小女孩亲吻过嘴角。
爱德华在被占有时,时常幻想着他们是陈小姐。
也只有这样想,他才能忍受这些无比残酷的折磨,因为他们当中任何一个都不是她。
他一幅一幅找过去,变得肮脏不堪,遍体鳞伤,直到在一家偏远的疗养院找到了她。
阳光明媚,她正坐在房间一角画画,弯弯的眼梢依旧是熟悉的温柔。她很白,如细腻的雪,让人怕她会被阳光晒化。
爱德华走到她眼前,可她却像看不见他似的。
他想去触碰她,引起她的注意,可又觉得自己实在不洁,不配碰他的陈小姐。
爱德华站在原地,陈小姐抬头看向窗外,又看向桌上的画。
“我画的是谁呢?”她问自己。
然后她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爱德华。
“你来啦。”她朝他浅浅地笑,嘴唇没有涂抹口红,笑容干净而脆弱。
爱德华不敢上前,尽管他非常想。
陈小姐却站起来,抱住了他。
他又闻到了她发间的玫瑰香味。爱德华觉得全身上下都被冲刷洗净,重新变得透亮清澈。
“我爱你。”他抱住她,“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爱德华问出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是具有毁灭性的。
陈小姐没有回答他,而是捧着他的脸,踮着脚尖吻上他玫瑰花瓣一样柔嫩的唇。
“你说呢,”她温柔地看他,“你难道现在还是不明白吗。”
说着她的眼眶湿润了起来。脆弱地像只折翼的蝴蝶。
爱德华变得不知所措了。他没见过她这幅模样,他只能抱紧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学着她以前哄他的做法。
但爱德华的衣襟并没有被泪水打湿,陈小姐没有哭出来。
她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他们在浴室里疯狂做爱。爱德华的腿快敞开成一字型,浪荡地像一个如假包换的妓女。
“干我。”
“把我弄坏,变成你想要的任何形状。”
“我是你的玩偶。”
这是他最放浪的一次。
他舔着嘴唇,在她耳边说着勾人的话。
陈小姐咬了一下他的乳头,被流出的奶水打湿嘴唇,询问他用了什么魔法为什么会出奶。
爱德华陷在情欲里,顾不上回答。
“edward,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他们躺在床上看窗外的星星。就像很多次他们还在家里的时候一样。满天星辰闪烁在深海般的天空,如密密麻麻的情诗。
爱德华点头,“我不会离开你,我的陈小姐。”
直到你想起他,将我遗忘。爱德华没有说出后半句。
他一直陪着她,时隐时现,直到她再次被带走。
陈小姐被警察围着离开的时候,前台的护士窃窃私语。
“看见301病房的那个漂亮女人了吗?”
“我知道她,好像之前是个在欧洲那边蛮有名的画家,说话客客气气的,实在不像该在这里的样子。”
“她得的是心因性失忆症,被警察以一级谋杀罪逮捕,杀死的据说是她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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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最后的日子里,陈小姐突然想起了起她逝去的情人leone,以及很久之前在欧洲丢失的全部回忆。
她对所有的罪行供认不讳。
“陈念,你是否在你位于godfreystreet的公寓,使用这把刀具刺伤了leone先生的胸口,然后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浴缸里,导致了他溺水而死?”
陈小姐面容苍白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无比痛苦地捂住脸。
警察给她放了一段录音。
“我会把你变成一只听话的玩偶。以你的名字命名的玩偶。”
对面的陈小姐捂着眼睛,朝天花板无奈地笑了笑。
“是我在电话里和他说的。”
在陈小姐离开后,爱德华又变回小小一只。
只是这次,他再也不会说话了。
因为他回到了画里。
画上入眼的是大片大片的玫瑰,城堡前站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年轻王子,腰间佩剑,英俊非凡。
几十年后的一个夏天。
这幅装裱简陋看上去像是学生作业的画被人从意大利的一个旧画廊以五欧元买走。
又过了几年,人们把这幅颜色褪尽的油画当成柴烧,惊异地发现,灰烬燃烧成一株枯萎的玫瑰。
而金属材质的画框没有被烧尽,上面刻着这幅画的名字。
《thepictureof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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