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溪摔了一跤,把左脚给扭了。骆辰秋假期在潜店帮忙时总遇到磕磕碰碰了的客人,学过急救,对小伤也有处理的经验。他蹲下来,捧着井溪的脚腕检查。
“骨头没事,不严重。”骆辰秋按了按他发烫的脚踝,“一会去河里泡泡。水凉,能消肿。老师那有药和绷带,我晚上帮你弄。”
井溪坐姿僵硬,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握成拳。他不敢看蹲在地上的人,睫毛颤个不停,显然是被这样关怀弄得羞涩不安,“嗯,谢谢学长……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话说得,人没事就行。”骆辰秋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逗他玩:“回去我倒要尝尝,是什么样的果子能让你如此舍命。”
井溪脸颊‘唰’一下红了。
这个冰哥长得可真帅,是和褚学长不一样的风格……下垂的狗狗眼,雀斑,还有小虎牙,明明都是可爱的特征,融合在一起却意外地让整脸显得痞痞的,有种坏男孩的气质。
性格也平易近人,难怪全校闻名的风云人物。井溪的心脏从刚才开始就跳得飞快。此人的传闻太多,与他最相关的是上个月对方教训了他班那几个霸凌同学的刺头,被全校通报表扬。
那几个坏蛋是从初中部直升的,觉着学校是他们的主场,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一个拿奖学金特招进来的苦孩子。
这事一曝光,英雄和恶人的名字同时传遍全年级,让敢怒不敢言的井溪狠出了口恶气。
太牛逼了!
长得好,运动强,有正义感。女朋友是高二的级花,还和褚学长这种家世的人关系亲近……这个冰哥真是校园传奇一般的存在。
向来没什么存在感的井溪目光越发艳羡。
脚看完了,骆辰秋没站起来,直接原地转了半个圈,对男孩说:“上来,我背你。”
井溪惊得不行,脑袋像个开水壶,噗噗冒白烟:“不用不用!我很沉的,太不好意思了……你、你们搀着我就好!”
“行。”骆辰秋站起来,“不舒服就说,别逞强。”
林间野路又细又窄,一个人都不好走,别说三个人并排了。动不动就撞到树枝上。
一直沉默的褚森突然停住,背对井溪蹲下:“上来。”
这几步道也说明了情况,眼瞅着天黑了,井溪虽感到羞耻,却也不敢再扭扭捏捏耽误时间。
他弯腰趴在了那副宽阔的肩膀上。
学长的衣服好香……井溪头晕目眩,一动不敢动。
褚森轻轻松松地把人背起来。
一旁的骆辰秋双臂环胸,“怎么褚学长可以背,我就不行?”
像在调侃,语调却没滋没味的。
褚森瞅他一眼。
骆辰秋直勾勾回视。
井溪没听出异常,还当是单纯的逗趣,臊得耳朵都红了。
返程的路上没人再说话,最聒噪的骆辰秋变了锯嘴的葫芦,连树枝都不捡了。
这一会的功夫,营地里已是炊烟袅袅。经过几个小时的忙碌,第一顿餐食大功告成——
香喷喷的蘑菇炊饭和烤鱼!
见井溪是被背回来的,众人围上来询问。
骆辰秋把一兜子的山楂撂下,一言不发地往自己的小窝走。
过了一会儿褚森端着饭回来,站在大门紧闭的帐篷前,“秋秋?”
没有回应。
他把两个饭盒放在脚边的折叠小桌子上,蹲下来破门。
脑袋一探进去,就被洞里的大毛猴袭击了。
一番不怎么激烈的搏斗后,褚森仰面朝天,放弃抵抗。
大毛猴骑在他的肚子上。
“怎么不开心了?”褚森问。
骆辰秋下颌线紧收,眉目间郁郁,半天憋出来三个字:“你背我。”
褚森心想:果然是这个。
他一点也不意外。
小时候的秋秋就对他展现出了占有欲,任性且嫉妒心极强。他和哪个小朋友走得近些,或帮了谁的忙,秋秋都要横插一脚,搅黄一段友谊,或者双倍讨要同样的东西。
撒泼打滚,掉金豆子,甚至伤害自己。只能让褚森低头,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真不敢惹。
现在长大了,会隐藏了,看着大大咧咧,本性却丝毫没变。
“行。”褚森平静地说,“背你出去溜两圈,让大家看看冰哥瘫痪的英姿。”
骆辰秋笑了,把他拉起来,自己绕到后面往肩膀上一趴——
“好香。”他小狗似的在褚森脖颈里乱嗅,活像自己的主人被别的狗崽子尿了裤腿,义愤填膺地哼哼,“都把他给熏迷糊了!”
“”
褚森被拱得一晃一晃的,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山里的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看惯了城市灯火通明的夜景,这一变化新奇又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众人本来还计划晚上去泡温泉,除了营地四周有有限的照明外,其他地方都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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