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烧退後,一反先前偏静x格,在阎霍予面前展露头角。他和阎琪受宠,都是自他母亲身亡之後的事。
後来,阎离荒战功立下不少,在阎家说话份量重了,自然没人敢再提他的出生。他出远门时,阎琪就在房里看书,读到眼睛酸,就倚着窗栏远眺山景,数他哥还有几天会回来。
「整天在家,会不会无聊?」
「不会。」阎琪笑笑的,「在家等你呀。」
她低下头看哥哥带回来的白贝壳。生命si亡後留下的结晶,也能那麽漂亮吗?好神奇,陆上都是沙土,但海不一样。大海会把的、陈旧的都收进海底,只留清澈的一面示予每个过客。
她忍不住问:「哥哥这次有看到海了?漂亮吗?」
山西离海很远,阎琪只在相片和地图上见过海,是一整片没有边际的蓝。
「漂亮,以後有机会带你看海。」
阎琪小时候藏不住表情,喜上眉梢:「一言为定?」
「嗯。你喜欢的,我都带你看。」
结果,广阔大海还没见着边,阎离荒就亲手造了血海地狱在她眼前。
阎家内部几位兄弟闹不合,各军阀间情势剑拔弩张,东边的张作颐就在等他们内耗完後一举攻入。阎霍予自然知道张老狐狸的想法,再内斗下去,必会给人可趁之机。
阎离荒虽有才华,可终究没有正房背景。在亲族压力下,阎霍予暗中扶持的人是正房长子。
对阎离荒来说,资源不均他能忍,桌上的冷嘲热讽也不是个回事。可偏偏就有人要将脑筋动到阎琪身上,掐准阎离荒唯一的软肋。
阎琪对被绑走当晚的记忆错乱又模糊,只依稀记得几个画面。
「阎琪。」
「我来找你了。」
暗室的门被吱呀打开,低沉嗓音让阎琪抬头。或许是太久没见到光,她眼睛一时适应不了,面前熟悉的脸变得好陌生。墨绿军袍滴落红seyet,长靴沾染r0u沫,血、血、血——
逆光而来的人替她松绑,男x荷尔蒙的气味混杂腥锈,让阎琪一时身子有些发软。
「我听说,父亲想把你嫁给张作颐的二儿子,换得他们缓兵。」
他接住浑身瘫软的妹妹,俯下身问:「你不想对不对?」
阎琪其实不太记得自己当初反应,但她想,她应该是摇头了。
突然听闻这种消息,她只要还有点基本理智,都会选择摇头。
周遭很暗,她没看清阎离荒眼底y鸷,只听他和身後人说:「门关上,滚。」
这是她当晚最後一句能清楚记得的话。
再之後,就都是破碎的。破碎的拒绝、破碎的讨饶、破碎的喘息、破碎的ai、破碎的亲情??做到一半时,阎离荒盖住她的眼睛。一x1一吐中,阎琪觉得那个会疼她的哥哥在黑暗中碎裂了,被这世界捏碎了。
或许她哥从来没能活着来救走她,是她一时错看,此刻拥抱自己的其实是彻头彻尾的怪物。
柔弱如她,失去哥哥就像鱼儿离水,也只能跟着在不见天日的暗室中si去。
——可是,如果他们早已si去,面前朝她伸手的又是谁?
「阎琪。」
「我来找你了。」
怪物也能这麽长情,就为了找她,甘愿赌命而来?
温暖的营帐没那麽透风,情慾的气味交融鲜血的甜。熟悉的嗓音,熟悉的人,阎琪看到地上躺着一个nv子,鲜血将她白素的衣衫染红,又往下浸sh地毯。这里除了有光,一切都像极当年。
但是,至少这里还有光。
容池看阎琪垂下头,温顺的坐到阎离荒身边,笑说:「我要有妹妹,一定也对她好。」
「妹妹难养啊。」阎离荒用手背抚过阎琪侧脸,「我才没注意几天,就瘦了,嗓子也哑了。这麽不省心,我怎麽能不放身边看着?」
这话主要是说给阎琪听的,但容池知道哑的部份还是在针对自己。
阎琪一来甘肃,他就有请人看过她的嗓子。医生说治不好,是永久x损伤。
「传言祁连山的红衣裳妙手回春,现代医学无解,荒哥要不要迷信一次?」
「红衣裳?你自己深陷不够,还想抓我下去陪你?」阎离荒挑眉,哂笑道:「好啊。什麽神什麽佛,能治好我妹妹嗓子的东西我都信。那你倒是说说,要怎样才能见到红衣裳?」
「神灵之说,哪有什麽一定。」容池回得乾脆,朝就要拍桌的阎离荒b了个缓,又说:「不过,山神救伤扶弱,生si交际之时或许能x1引祂。还有首山谣,就当趣味听听,说是能招灵。」
红衣裳、红衣裳,阿娘说:山里有魔神,你为甚麽不回家?
红衣裳、红衣裳,你不要说话。
红衣裳、红衣裳,你不要害怕。
红衣裳、红衣裳,阿娘说:山里有红衣裳,她要我回家??
阎离荒不是会被一首鬼谣唬住的人,他摆摆手:「得了,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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