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之复杂深邃的目光望向有梨时,她以为这只是他转向别处前的短暂停留。可时间一秒、十秒、一分钟过去了,秦之还是在看她。
他每眨一次眼睛,有梨的心跳就加剧一分。这感觉太诡异了,就好像她是ga0砸了一切的小孩被大人当场捉住,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坐在这里,认真地听一节物理课而已。
有梨也很想探寻出原因,可就像两军交战,最终她在好奇与心悸的交替中败下阵来,缴械投降。
她只能低下头,逃避着老师的目光。
她不再看他,秦之也就继续点名。每叫一个名字,他并没有真的在意是谁在举手,而是看着裴有梨是否抬头。
这一切,落靖都看在眼里。
他俯下身对把自己藏起来的小兔子悄声问道:“你认识他吗?”
有梨惊讶于原来这不是她的错觉,一张小脸皱巴巴的满布愁云,“不认识,我从没见过。”
“裴有梨”,他不经意地点到这个名字,却看见那个正在和同桌窃窃私语、越靠越近的nv孩,突然抬起了头,犹豫地举了手。
nv孩满脸的慌张就这样撞进了他的视线。
“裴有梨,对吗?”秦之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不过这次,一字一顿,发音标准又清晰。
被老师再次点到名字的有梨,做了所有勤恳老实的好学生的应有反应,她乖乖地站了起来,“是的,老师”。
秦之儒雅的脸上却折s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我的课上没有多余的规定,只有一点,有问题站起来问我,不要交头接耳地私下讨论。”
有梨无措地站着,也不敢看秦之,只能低头看自己的鞋尖。
“你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老师。”
“坐吧。”
有梨长舒了一口气,以为终于结束了这奇怪的氛围时,秦之忽然说道:“我还需要一名课代表,协助我做一些课堂工作”。
她心里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一抬头,果然,秦之看着自己
她紧张地手都握紧了,这个物理老师到底要g什么?她在大脑里迅速检索了一遍自己到宁远之后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张脸。难道是在栾城?也不对,他是从it读书回来的,怎么会去过栾城呢?
一旁的落靖忽然轻轻拍了下她握紧的小手,站了起来,“老师,我想当物理课代表。”
秦之抱臂往后排走了几步,就站在有梨和落靖他们不远处,“为什么?”
全班同学都没想,一个物理满分全校第一的状元,想做个课代表,还要被反问为什么,大家都窃窃私语地等着看戏。
“因为我想做,而且我有能力做好”。
落靖一句话说出来惊得有梨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也太大胆了吧,敢这么和老师说话
“好,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什么是物理。”
落靖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看了看nv孩子被yan光包裹着的面庞,手里还残留着触碰后的温柔,他竟轻轻笑了。
“物理对我来说,是最矛盾的事物。一方面,它告诉我们要观测身边万物,从力热声光电到天空星河无垠宇宙。它ch0u丝剥茧,细微到每一个基本粒子,例如夸克,它的尺度是10的-33次方厘米,而粒子在一份份发出时所需的时间间隔为10的-43次方秒,它们微不足道却构成了我们;可是,物理它又向上追溯到可以把整个宇宙都纳入t系。仅仅是可观测宇宙的尺度都有930亿光年,这个时间尺度意味着光都需要走930亿年。而真正的宇宙浩瀚,是连光都走不到边的。
这些极其微小的,极其庞大的,都是物理学要探讨的问题。所有人都试图用规律、定理来描绘这个世界的运作规则,这是物理学的追求。
可另一方面,无论是在微观粒子还是宏观宇宙这样的尺度中,物理最终都走向了多重和不确定x。光是粒子还是波,薛定谔的猫是活着还是si去,宇宙是一重还是多重,都无法用规则来确定。b如我们人人都知道能量是守恒的,可如若真是如此,那宇宙是从何处诞生,未来又会如何逝去呢?
从古至今都没人知道,可物理要做的就是努力去回答它。”
落靖一席话毕,原本叽叽咕咕的班级变得鸦雀无声,同学们看着他的时候都满是崇拜。
秦之面露几分欣赏,他转身走回讲台,语气也变得缓和,“讲得不错,先坐下吧。我们的课代表——落靖同学的答案,其实很像当初我选择从事物理研究的原因。我们小时候都ai问,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外星人吗?后来,我的母亲,也是一位物理学理论工作者,她反问我,为什么不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外星人吗?
地球这颗行星很大,我们终其一生也很难踏遍山河。那太yan呢?作为一颗恒星,它的t积是地球的130万倍,这已经是以人的力量绝对无法遍历的高度了。但,地球和太yan都从属于太yan系,而太yan系隶属于银河系,在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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