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会后悔自己的愚蠢举动,可在她心里,他就是来了,不顾一切来“救”她。他对她这样好,她当然以国士相待。“三郎,之前我不敢开口留你,是因为那时我阿父偏居一隅,只有一座方城,让你留在我阿父帐下做事,是委屈了你。”相蕴和道,“如今不同了。”看了眼端坐主位不怒自威的阿父,相蕴和眼底浮现一抹笑意,“如今阿父已入主皇城,虎踞中原之地,有一方诸侯之势,能许你荣华富贵,封侯拜将。”商溯眼皮微抬。相豫眼底闪过一丝骄傲。“三郎,你可愿留在我身边,在我父母帐下做事?”相蕴和轻轻问道。这话的确是商溯想听的,商溯很是满意,少年眸光微转,挑眉瞧着对自己发出招揽邀请的少女,眼底闪过狭促轻笑。“你将我唤做三郎,便是不知我的真实姓名。”骄矜自负的少年揶揄轻笑,“若你知晓我的姓名,兴许便不会拿如今的态度来对我。”她一心想要寻找的小可怜商溯,其实是他这位嚣张跋扈又刻薄的主儿。——他着实想看她得知他真实身份后的震惊模样。
相蕴和来了兴致,“你还有隐藏身份?”她就知道人均八百个心眼的会稽顾家养不出这样傻白甜的三郎。 第“你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阿和?”姜七悦脱口而出, “你这个朋友也太差劲了,哪有一直不告诉朋友自己是谁的。”相豫摆摆手,不甚在意这种事情, “不说便不说, 没什么大不了。”他从不是看重出身的人,顾三郎是不是顾三郎他根本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这人能不能为自己所用。——很显然, 非常能。“七悦,三郎并非有意如此,想来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韩行一道。韩行一比相豫想得多点, 一双狐狸眼盈盈笑着,不动声色打量着锦衣少年。少年眉间带着浅笑, 眼底有揶揄狭促之意,仿佛是恶作剧得逞了一般, 正等着看一出好戏。看戏?这位少年郎有事情瞒了阿和?且是阿和意想不到、让阿和大吃一惊的事情?韩行一眸光轻转,一种荒唐念头瞬间而起——顾家三郎是商溯。这种念头着实荒唐, 刚刚冒出, 韩行一自己便吓了一跳, 可转念一想, 生于锦绣目空一切的自负少年其实是弱小贫穷又可怜的战神商溯, 只有这样的事情, 才会让阿和大吃一惊。顾家三郎如此厉害,前世怎会籍籍无名?战神商溯在成名之前, 身世经历皆不可考, 两人看似毫无关系, 其实殊路同归。再看面前少年。眉宇间的清凌傲气里藏着狭促,只等大戏来开场。很好, 如果刚才只是怀疑,那么少年此时的神态,便让他无比笃定——顾家三郎便是战神商溯,将自己身上瞒了这么久,其实就想看阿和大吃一惊的模样。呵,阿和不是没人护着的小白菜,是他们捧在掌心的明珠,哪能让人这样来糊弄?哪怕此人是商溯,也不能在这种事情上看阿和的好戏。韩行一极其护短,对着相豫打了个手势。两人向来极有默契,相豫视线转向韩行一,韩行一破空写了个商字,相豫眼皮轻轻一跳,剑眉瞬间皱了起来。——这厮是商溯?绝不可能!但韩行一从不会无的放矢,若无十全把握,绝不会如此暗示他。相豫虎目轻眯,不动声色打量面前的少年。“什么苦衷不苦衷的?说白了,就是不把阿和当朋友。”姜七悦不曾留意韩行一与相豫之间的暗语,不满嘟囔道,“真正的朋友哪是这样的?真正的朋友是不等别人来问,自己就把事情给说了,哪会耽误到现在,还让阿和去猜。”好像还真是。这事儿是他做得不太地道,一直把自己的身份隐瞒到现在。相蕴和不会生气吧?商溯莫名心虚,眼睛去瞧相蕴和。对面的少女杏眼明媚,似乎看不出什么怒意,可她一贯脾气好,只会在气得受不了的情况下才会发脾气,就像上次他当众下相豫的面子,她气急了,不想再与他做朋友,可尽管如此,在当着众人的面上时,她还是笑意盈盈的,一点毛病都挑不出。在接人待物的事情上,她无可指摘,比士族们养出来的高门贵女更知礼,绝不会刻薄人,更不让人当众下不了台。——所以她现在生气没生气只有她自己知晓,不大会看人脸色的他根本看不出她的脸色是喜还是怒。“”就很尴尬。再看周围人,以相豫为首的人的视线全部落在他身上,有好奇有打量还有疑惑,当然其中要属姜七悦面上的鄙夷最明显,在她看来,他隐藏身份就是没把相蕴和当朋友。商溯莫名心虚。倒不是不把相蕴和当朋友,而是先有老仆话赶话把他说成三郎,后有相蕴和拜托他找弱小贫穷又可怜的商溯,他这人性格向来恶劣,这种情况下当然想看相蕴和的乐子,于是故弄玄虚,把相蕴和的胃口吊得高高的,随后自己道破真相,让小姑娘大吃一惊。不行,这事儿越想越恶劣,不是没把相蕴和当朋友,而是将人当猴耍。尤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把相蕴和耍得团团转,哪怕相蕴和性子软和不生气,但相豫是出了名的爱女如命,能眼睁睁看着他耍相蕴和?是,他确实能打仗,是所有主公都想招揽的绝世将才,可招揽归招揽,招揽之后用完便杀也不是主公们做不出来的事情,史书上那么多的兔死狗烹,多他这条也不多,没了功高盖主的他,皇位宝座上的人才能睡得更安稳。短短一瞬,他仿佛看到他助相豫姜二娘一统天下,但九州刚刚归一,他便被黑心夫妻俩联手弄死。——还别说,这的确是相豫与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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