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霁月刚正不阿,结果抓修文为质,逼迫大哥让步?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大哥都没好意思用,你家王爷倒用得风生水起,一看就没少干缺德事,与世人眼中的光风霁月刚正不阿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左骞冷笑出声,“你家主子行事这么下作,还担心被人看扁?”
“哼,既然有这种担心,那就别做让人瞧不起的事情!”“兵者,诡道也。”使者一笑置之。无能狂怒的话理他做甚?尽快让相豫割让城池与土地,才是他今日过来的目的。“什么诡道不诡道?”左骞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破口大骂道,“你们擒拿修文威胁大哥,就是不择手段,就是无耻!”长子相豫是个混不吝,相老夫人在对待自己小儿子的时候便格外用心,唯恐小儿子再跟相豫一样不着调。是以,左骞比相豫的道德底线高,也比相豫要脸,在骂人的事情上远不及相豫,哪怕气急了,翻来覆去骂的还是那几句话,使者听得不痛不痒,只觉得相老夫人是位妙人。——要是相老夫人把左骞养得跟相豫一样,骂人的话拈手就来,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招架。乱世中做人使者的都不容易,重则丢脑袋,轻则被打骂,能全须全尾回去都是祖坟冒青烟。可是这并不代表使者们能心无芥蒂接受自己被打骂被丢脑袋的事情,如果能毫发无损完成任务,谁愿意遭人埋汰呢?使者对左骞骂不出花的性子很是满意,“少将军消消气。”“事已至此,您再骂也是无用,没得又急又气,反倒弄坏了您的身体。”一边说,一边还斟上茶水一盏,双手奉到左骞面前,“小将军,吃茶。”——赵修文是晚辈,称为少将军,这位相豫的幼弟,自然便是小将军了。“”吃个鬼的茶!别以为你这么殷勤我就能不骂你!左骞骂骂咧咧接过茶,抬手把茶水送到嘴边。骂了半日,嗓子干得冒火,这盏茶正好能润润喉咙。喝完茶润完喉咙,左骞放下茶盏,继续开始自己的骂街。左骞颠来倒去还是那几句话,连使者的祖上十八代都没有波及,使者心态极好,拢着衣袖,笑眯眯看左骞骂街。端方持重的石都不忍直视。——少将军实在词穷的话,换他来也可以的。他虽不大会骂人,但好歹比少将军强点,会顺道问候一下使者的祖上十八代与未来的十八代。“小骞,闭嘴。”相豫十分嫌弃,瞪了左骞一眼。连骂人都不会,这人是他的亲弟弟吗?你自持身份连骂都没骂,还好意思嫌弃我?左骞比相豫更嫌弃。两兄弟相看两厌。“幼弟顽劣,贵使莫放在心上。”赵修文在盛元洲手里,相豫没拿出之前的混不吝,而是对使者颇为客气。使者笑道,“豫公这是哪里话?”“少将军天真烂漫,着实让人喜欢,怎可以顽劣论之?”骂人都不会,可不就是让人喜欢?与那位临危不惧三番五次险些逃脱的豫公的大侄子赵修文相比,这位少将军被人一激就怒的气度显然远远不及赵修文。相豫同样是这样想的,“我这位弟弟不及修文的万分之一。”“那您便更该尽快接少将军回来了。”这话虽有埋汰左骞之意,但使者还是要说,“王爷虽待少将军极为亲厚,但少将军到底人生地不熟,在王爷那里住得并不安稳,您早一日将少将军接回来,便是让少将军早一日安稳。”石都眼皮微抬。——这话是不着痕迹的威胁。相豫虎目轻眯。——他最讨厌别人来威胁他。“您们若不曾将哥哥捉走,哥哥又怎会日夜不曾安稳?”察觉相豫的细微表情变化,相蕴和秀眉微动,缓声开口,“虽说兵者诡道,可你们的手段也着实下作,誉满天下的皇叔,世人交口称赞的郑王,竟是这种货色?”这话虽不带一个脏字,但却比左骞骂了半天骂不到正格上的话毒辣多了,使者瞧了又瞧面前这位看上去颇为温柔娴静的小姑娘,心中颇为纳闷,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话怎这般辣?使者心里腹诽着。不曾想,更加毒辣的话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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