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不惜代价。·但彼时的姜贞,却早就对盛军有了防备,哪怕王懋林死了,盛军在为他服丧,姜贞也没有掉以轻心,反而越发紧张郑水,果然不出她所料,在盛军为王懋林服丧的半月后,一支盛军悄悄潜入郑水上游,再一次对郑水的河堤动了手脚。姜贞静静站在夜风中,“我们的情况如何了?”“已全部完成。”亲卫拱手答道,“只要盛军把这里的河堤挖断,这些郑水便会沿着我们提前挖好的水位冲向郑地。”
“你们做得很好。”姜贞微颔首,面上却没有任何笑意,只眯眼看着天边的冷月,眼底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相豫从夜幕中走出,上前揽住姜贞肩膀,“贞儿,你不必自责,这是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是在替天行道,是在做好事。”姜贞没有接话。夫妻两人并肩而站,藏身夜色之中,隔着汹涌翻滚的郑水,眺望着努力挖着河堤的盛军将士们。“轰——”有什么东西在咆哮,似乎是郑水的声音。姜贞嘴角微抿。“他们还会挖多久?”姜贞突然问道。亲卫看了看,“大概两个时辰。”姜贞静了静,“既如此,便提前半个时辰通知盛军。”她虽为政治家,可也想有一颗清白良心。 第身为政治家, 却还想拥有一颗清白良心,这显然是一种奢望。姜贞太清楚这样的道理,所以她的良心并不多, 也算不得清白, 仅仅提前半个时辰通知盛军。盛军若相信,半个时辰足以让他们放弃一切站到高处, 躲过这次的无妄之灾。若不信, 那便是他们命数如此,由不得她,她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到, 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不会再想起这次战争便饱受良心的谴责。亲卫如释重负, “喏!”这声喏格外清亮,带着明显的惊喜, 姜贞笑了一下,“去吧, 早去早回。”亲卫应喏而去。消息传到盛军大营。“这定然是叛军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用来扰乱军心的。”一个斥卫道, “要知道, 一旦我们退守高位, 便意味着我们现在的地形优势完全消失, 让整个郑地都暴露在叛军的兵锋之下!”另一个斥卫却有不同的想法,“可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呢?”“我们若不撤退, 便是二十万大军尽数葬身水患, 郑地再无可以阻拦叛军兵马的实力, 叛军同样能轻而易举占领郑地。”“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持不同意见的斥卫缓缓抬头, “另一种结果是郑水彻底决堤,淹没所有郑地。”“我们冒不起这样的风险。”“我们必须把这件事告诉王爷。”听到消息的盛元洲微微一愣,脸色微变。“撤军!”这位永远气定神闲的贤王来不及披上甲衣,便指挥盛军迅速撤离。一位将军欲言又止,“王爷,这会不会是叛军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我们杀了叛军多少人?哪个叛军不恨我们入骨?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举把我们彻底消灭的法子,他们怎会——”“啪!”一声清脆的马鞭声打断将军的话。马鞭落在将军脸上,将军的脸顷刻间肿了起来,将军不可思议摸了摸被马鞭抽过的脸,难以置信抬起头。马背上的盛元洲声音冷冷,神色鄙夷,“你以为叛军都是什么人?以为姜二娘又是什么人?”“故意让郑水决堤以灭敌军的事情,懋林做得出来,姜二娘做不出。”“此人虽极枭雄,但素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连梁王这种货色她都容得下。”“像她这种人,若不是懋林又生事端,她怎会以牙还牙,行如此毒辣之策?”“王爷息怒。”将军面色微尬,“是末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末将知错。”盛元洲收回视线,“既然知错,便去将功补过。”“你领五千人往郑水上游走一遭,阻止王懋林挖郑水河堤。”“喏。”这是两手准备的意思,将军连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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