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胸口也有轻微的起伏,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
现在气温只有十度出头,这间房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更是冷得吓人。杨知远身上只穿一件毛衣不怎么觉得冷,但他了解楚竹君那脆弱的的身体,从客厅的零食柜里翻出两颗巧克力拆了塞到楚竹君嘴里后又很不放心地进了楚竹君的卧室,准备拿个被子或者厚外套先给楚竹君裹上,一进卧室却发现地面上丢着一团乱七八糟的被子,浅色布料上的大片血痕格外醒目。
杨知远将被子拎起来扔到一边的椅子上,发现地面上和床头柜上都沾了少量血迹,床头柜还放了个盖着的保温盒。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随便翻出一件长风衣走到外面去,拎起楚竹君的衣摆往里粗略地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破口的地方,肉眼可见的都是淤伤。
既然不是楚竹君的血,那应该就是把楚竹君身上弄出淤伤那人的血了。杨知远将风衣往楚竹君身上一裹,像准备给猫剪指甲时用毛巾把猫包上,将人事不省的楚竹君扛到车上打包带走。
杨知远洗完澡,穿着厚睡衣从浴室里出来。
楚竹君的离职报告是网上找的模板,杨知远稍微修改了一下,明天早上八点半就直接发到人事那边。
“明天要不要我陪你去拿东西啊?”
楚竹君坐在床边,他已经换了杨知远买小了的一身睡衣,穿在他身上时衣服的袖口和腰处显得有些宽松。
他脸色依旧不太好,白天被傅涵按着操了几个小时后直接昏睡到下午,偷袭然后狠揍傅涵那半小时又几乎耗尽了他剩下的所有体力,傍晚杨知远听完才醒的楚竹君简单说完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之后扒了一大半板栗排骨焖饭里的肉分给他。
“我答应我同事明天给她订下午茶,她会帮我收好寄过来的。”楚竹君慢慢挪到床上坐着,眼神像是从窗户边一直转到床脚,实际上却毫无焦距,眼睛里像蒙着一层雾。“我有点想在你这多住几天了。”
那不是湿漉漉的泪水,只是像漂亮的彩绘玻璃因为阴天暗淡下来一般的灰色。
杨知远租的也是单人公寓,好在卧室和床都比较宽,他们两个男人可以睡一张床。
“那你住啊,反正我现在也一个人住这。”杨知远毫不在意,“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又没什么,又不急着再找工作。”
他印象里楚竹君手上应该是有点钱的,至少不会几个月不找工作就饿死了。
“你说我换一份工作,会不会又遇到傅涵这种人?”楚竹君突然说。
“不……应该不会吧。”
杨知远突然想到楚竹君高中那时候是因为什么转学的,原本肯定的语气生生卡了一下。
像楚竹君这样也是有够倒霉的,人美那啥遭罪。
“我之前在酒吧唱歌的时候都没遇到这种……那时候还有老板能帮着一点。你说要不我重新去卖唱算了,总比天天上班舒服点。”
“这两年的酒吧比以前更乱。”杨知远提醒道。
楚竹君也只是说说而已,他闭上眼睛仰面躺在床上,脖子上红肿的痕迹配上他毫无血色的脸颊,格外有种诱人堕落的美丽。
“本来我还想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算了,”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肩膀,小声道,“但是我现在觉得要一直就这么过的话,活着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
“该!你就该挨这一顿!”
傅斌坐在傅涵床边的椅子上,中气十足地道:“你搞同性恋我都不说什么,那个姓楚的小孩我查了,人家交过女朋友!他不喜欢男的你还一而再再而三骚扰,录音都发到我这边来了,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你知不知道!”
傅涵本来闭着眼躺在床上装死,听到录音才勉强睁开眼道:“……什么录音?”
“你送车送房想叫人陪你睡的录音。”傅斌站起身说,“过了年给你放分公司去,你不骚扰好人家的小孩我也懒得管你了。我不求你光宗耀祖,你别让我们家颜面扫地,别搞得你老子晚节不保我就谢天谢地了。睡你的觉去!”
傅涵想坐起来,但是一动身上就一阵剧痛,脑袋也又晕又疼,弹起来一点又马上倒回床上。
“你被人家打成脑震荡了你知不知道?”傅斌说,“他离职了。现在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听明白没有。”
杨知远起床的动作放得很轻,但早晨时人的睡眠本来就浅,身边被褥轻微的动静让楚竹君迷迷糊糊地睁开一点眼睛。
楚竹君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发现还算早,手从被子里钻出来抓住杨知远的手,故意道:“再陪人家睡一会嘛。”
杨知远把他的爪子扒拉下来塞回被窝里。“再搞我就把你抓出来陪我上班。”
楚竹君马上把眼睛闭紧,往被子深处缩了点,只露出半张脸在外面,浓黑纤长的睫毛快速地不停颤抖。
他的头发长长了一些还没来得及剪,柔顺地散在枕头上,露在被子外面的上半张脸线条清楚,闭上眼睛时柔美得几乎有些令人难以分辨性别。
“冰箱里面包酸奶那些都有,楼下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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