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奶奶的。此刻圆圆在外头驾车,我虽辨不出方向,却也感觉出来她左兜右转了好些圈,透过飘忽起伏的窗帷我已第三次瞥见了同一棵凤凰木,十分气闷。我鼓起眼睛,目露凶光,将牙齿咬得咯咯响,师姐正斜倚在软塌上闭目养神,车内气氛宁静,这声响便格外清晰,师姐幽幽睁开眼睛:“怎么了?”我平静地端起案上的小碟子,捡了一颗松子扔进嘴里,嘎嘣一声脆响:“没怎么。”等松子壳堆成了一座小山,日头接近正午的时候,耳边终于听到了隐约人声,由远及近,变得嘈杂,但也过于嘈杂了些,显得不太正常,这时车速也慢下来,圆圆掀开帘帐探头进来:“大护法,堵了。”“怎么回事?”师姐如同一只刚睡醒的狮子,懒洋洋起身。圆圆又扭头看了一眼:“像是出了什么事,边上围了不少人,还有同咱们一样被堵在一旁的。”我眼前一亮,以极快速度起身跳下马车:“哎呀,有热闹看么?”只见道旁一棵高大的凤凰木,陌上花红似火,比深秋的枫叶还要艳丽几分,是长了个几百年的模样,光树干就足有九丈高。九丈高的树干上倒挂着一个白色物体。我扒开人群,和师姐圆圆三人齐齐举目眺望,那白色物体原来是个被扒光了衣服,只剩下条亵裤,在空中荡来荡去的人,依稀还发出呜哩哇啦的声音,只是距离太远,听不清楚在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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