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到哪儿,叶棠就跟到哪儿,有些地方很脏,要打扫很久,叶棠就找一个赵珍芳看不到的地方,比如大树后面、高楼的拐角处、地铁口侧面,静悄悄的看赵珍芳工作。她带了一个黑色垃圾袋,顺手把自己看到的垃圾捡起来,减轻赵珍芳的负担。
她不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一个少年也在盯着她看。
岑砚南一开始只是好奇叶棠到底想在干什么,结果发现她只是默默跟着自己的外婆,如同一个隐形的影子亦步亦趋的陪着老人。
他安了心,他想,叶棠病好了,反而更粘外婆了,这是好事,他该回家睡觉了,白天还要去上学。
可是他的脚却不听他的指令,非要跟在叶棠身后,偷偷望着她——这个突然清醒,性格大变的女孩身上仿佛有种魔力吸引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天际出现一抹白,淡淡的日光洒向地表,大厦的玻璃发射出光亮,天空的颜色由深蓝慢慢变成亮黄。
天亮了,街道上的人与车渐渐多起来。
岑砚南靠着高级写字楼的墙角打瞌睡,他一宿没睡,实在是困得不行,但每当眼皮要闭上时,他又立刻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到叶棠还在不远处,那么清冷孤寂的身影,她没走,他怎么能安心睡觉?
佟言
早高峰期来了,衣着精致、神色高冷的白领们从岑砚南身边快步走过,少年长得很帅,即使像个流浪汉似的坐在地上,也有种颓废狂傲的气质,不少女白领朝他瞥去一眼,看到他身上八十七中的校服,露出一丝不屑。
能在市中心写字楼工作的人,要么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要么是富二代,这两种人绝不会就读八十七中。白领们大学毕业,经过几年社会毒打,就知道颜值不能当饭吃,学生时代那些耍帅耍酷的辣鸡学生,最后现实证明都是渣渣。
这里没人会对岑砚南另眼相看,有几个女白领互相聊天,看了他一眼说,“竟然是八十七中的,白瞎了这副帅皮囊。”
旁边的豪宅小区“海纳百川”这时也陆续有车辆出来,大佬们要上班,要送孩子上学。
赵珍芳正在小区外面的机动车道打扫,她昨天中午吃了亏,今天特意选在早晨来这边扫地,免得又碰到那个没教养的女孩。
偏偏好的不灵坏的灵,如同墨菲定律,事情往往就是会向自己所想到的不好的方向发展。赵珍芳想躲开麻烦,麻烦硬是要找上她来。
苏子沐坐在汽车后座,拉长了脸,很不高兴。
昨天她身体不舒服,请了半天的假,准备中午出去吃个饭,再去学校。
没想到在电梯里,好运的遇到了骆幸川,她主动跟他打招呼,他却完全不理会她,把她当成空气,当时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她只能跟个傻子似的,尴尬的笑,可直到那个清俊少年走出电梯,他也没有用正眼看她。
苏子沐不懂骆幸川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这么冷淡的对待她。明明上周四的时候,她还跟他讨论过数学题,他耐心又认真的为她讲解。
但中途他出去接了个电话。
之后同学们都在议论说骆幸川出事了!老师的官方说法是,他晕倒了,她不知道骆幸川得了什么病,反正她没有再见过他,直到昨天在电梯里的偶遇。
而今天,苏子沐又在电梯里遇到骆幸川,同样的情景,骆幸川看起来更冷漠了,他把她晾在电梯里,仿若无人的走出电梯,临走前,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仿佛在看一团垃圾,连着两天见到垃圾,他也感到很晦气。
苏子沐和骆幸川是同班同学,也是邻居,她还是骆幸川的暗恋者。
大家都说一中本届高三的女生最有眼福也有艳福,因为一中建校以来最帅的两个校草都出自他们这一届,一个是骆幸川,一个是段昱初。
苏子沐很幸运,在进入一中之前就认识了骆幸川,三年前,她父亲的事业发展得蒸蒸日上,规模扩大了一倍,父母又为了庆祝她中考成绩优异——考上一中,便咬牙,大手笔的在“海纳百川”买了一套二手房,这个小区真的非常昂贵,快要掏空她家的家底。她父亲身上的压力更大了,她的零用钱比以前少了一半,她母亲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的买买买了。
但她和她父母都不后悔,住在这里,不仅有豪宅带来的虚荣和炫耀,还有普通小区无法比拟的人脉和眼界。
的确,他们搬过来后不久,她就遇见了骆家的太子骆幸川。
骆幸川家住顶层39层,她家住21层。她第一次见到骆幸川,是在小区只对业主开放的露天游泳池边,她以前住老旧别墅,没有住过带游泳池的公寓,才搬过来,就好奇的换上泳衣来体验一下。那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游泳池的人很少,一道残阳铺在池面上,把池水映衬成红色。
她走到池边准备下水,忽然发现泳底有人,透过澄澈的池水,一个少年的身影清晰可见,乌黑的头发,白皙的肌肤,青春的身体带着少年的纤细与美丽,他的四肢在水波中灵动舒展着,仿佛水中精灵。就在这时,他拔水而出,如画的眉眼顿时让她惊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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