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把你当成朋友!有哪个正常人会把像你这样肮脏wuhui的毒菇男当成朋友?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是绝对不可能!」雪糕恶魔语气凌厉,咄咄b人。他直指着东的额头,露出不屑的表情道:「一切都是你的问题!」
东一时失神,差点失去平冲跌倒地上,但总算咬紧牙关撑住了。犹如强烈地震後仅余一柱支撑的危楼,稍加一发,即会倒塌。
雪糕恶魔蹲下身,平视起东来。他的眼眸深黑而无光,没有一丝生气;眼神冷漠而无情,没有半点情感。「你知道为甚麽限期会失效吗?你一定b谁都更清楚。」他摇了摇头,续说:「可怜,真可怜。有价值的东西才值得有限期,没有价值的废物根本不配有限期。你对我来说,对所有人来说,都只是一件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废物罢了。」他贴近东的脸说,特别强调了「废物」二字。
「废物」一词如一支利针,jg准地刺穿东内心最脆弱的地方,让他瞬间失去那仅存的最後半点力量。他就像个突然给人扔下的提线木偶,整个人四肢无力地涣散在地上。
「你对她的ai不是无限的吗?她根本不需要接受其他人的虚情假意。」雪糕恶魔悄悄地在近乎崩溃了的东的耳边送话,「听我说吧,只要世上没有人再ai她,你就能成为唯一能保护她的人,她也会全心全意对待你。而你也不必回到那个日日给人欺负的生活中。」
「唯一能保护她的人。」东神志不清地重覆着听到的说话。
即将入黑了,东才跌跌撞撞地走回学校。他口中念念有词:「唯一能保护她的人。」
落日斜照,风瑟瑟地吹,走道尽处有一个身影0着墙边迎面爬来。
东眼睛睁得圆大,彷佛给一盆冰水浇到头上,让他清醒过来。他不再恍惚了,大叫着「小彤」跑过去。
「对不起,小东。我没能守住约定等你回来。」小彤气喘吁吁地说,「我很担心那些大哥哥会欺负你。不用怕啊,他们都发泄到我身上了……」
面se苍白的小彤满身都是新鲜的伤痕,破烂的连身校服裙带着鲜红的血迹。
看着伤痕累累的小彤,东深深自责,不停地道歉:「对……对不起,我……我来迟了。」
「原来给欺负是这麽痛苦的事,」她皱皱眉,内疚地别过头,一颗晶莹的泪水沿面庞滑到尖尖的下巴,「我真懦弱,为甚麽我一直都不敢挺身保护你?」
一直相信别人的痛苦跟自己从没有关系的东,此刻却感受到一种br0ut和心灵欺凌更深层的痛楚。
「是我……我的错,让你受……受苦。」东边说,边扶她坐到地上。
「拿喷雾剂的时候,我看到了书包上的贴纸,是最近学校流言很广的绝交贴,」小彤吃力地说,「真正的好朋友才不会因为一张小标签而背弃对方的。」
东双手着地,低头下跪,热泪洒满一地。
「很开心,小东你这麽重视我。其实你只要诚实地说出心底话,我相信大家也会接受你的。」小彤握起东的手,续说,「你不只有我的。以後,要努力让大家……认识善良的你,大家一定会……喜欢你的……大家都是善良亲切……」
「小彤,你怎麽了?」东终於察觉到小彤的异样。
「给弄坏了……」小彤打开手中给压坏了的蓝se喷雾剂苦笑道。
「有後备的吗?」东在常识课上学过,大抵猜到那是呼x1困难时用的药物。
小彤咬着轻微发紫的嘴唇摇头。
「我这就找人来救你。」东说完,马上爬起身。
「小东……」小彤冒着冷汗向东伸出右手。
「怎麽了?」东把小彤颤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上。
「星期天……一起去卡卡乐园……好吗?」小彤伸出小指。
东看着那只发抖的小指,心酸得说不出话来。他很清楚除非那张标签的效力消失,否则没人会愿意尽力救她。然而没有了限期,标签根本不可能失效。
东想起雪糕恶魔的说话:「只要世上没有人再ai她,你就能成为唯一能保护她的人,她也会全心全意对待你。」
「只要打下这个gg……」东缓缓地举起另一只手。
「青草……」小彤说。
「甚麽?」东正憧憬着雪糕恶魔所营造的未来,一时听不清楚小彤的说话。
「那里有一大片自然的……绿化区。」小彤说。
东不明所以,疑惑地听着小彤的说话。
「有你最喜欢的青草。」小彤说。
「你怎麽会知道?」东十分惊讶。他不曾向任何人提及过自己的事。
东喜欢草。他认为草和自己一样,既没有花的美丽和芳香来装饰世界,让人欣赏,也没有树的粗壮和高大来遮挡晴雨,供人休息,更不曾和它们一样得到过游人的注意和关顾。草总是默默地任由人畜践踏,静静地听任风雨打击。在孤独寂寞中成长,在苦难坎坷中si亡。
「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彤忍痛微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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