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烟,我是那种凡事都做好完全计划的人,”赵彦丞说:“走一步,想一百步。所以我们今天的所有情况,我都曾经预想过。我是在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之后才向你表白,所以你也别想打退堂鼓,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你自己选择了和我一起面对,那我们就要一起面对。”“没打退堂鼓,”魏烟同样坚定,“我们说好的,说话算话。”赵彦丞莞尔,他看了看表,说:“行了,今晚先睡吧,这都几点了?”“快转钟了。”魏烟轻轻打了个哈欠,“跨年了。”赵彦丞说:“要我抱你?”“要……”魏烟抱上赵彦丞的脖颈,小声对他耳语,“其实,今晚吧,我是这么想的……”“怎么想的?”赵彦丞已经意会,但偏要魏烟亲口说。“就,就想一起跨年。”温柔的呢喃伸展出了小小的触角,一下一下勾着赵彦丞的耳蜗,热乎乎地呼吸伴随着吐字轻拂,“一起,那种一起。”她在赵彦丞脖颈上咬了一口,小白牙尖将那处的皮肤叼了起来,不痛不痒地轻轻磨着。她属于典型的又菜又爱玩,总想做点刺激的,但真刺激起来,她立马哭得厉害。现在她就处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阶段,一个劲儿地乱撩着。“我才不要,跨年夜就这么睡过去。”魏烟说。“还没洗澡。”赵彦丞盯着她,呼吸又重又沉。大手在被褥下抚上她的腿,带着粗糙但暖洋洋的温度,这种温柔让魏烟每根神经都得到了彻底的放松。“哦……”魏烟以为赵彦丞这是要等会儿的意思,便松开手,难为情地想往被子里钻,说:“那我等你?”“一起。”赵彦丞说完长臂一勾,就将她抱了起来,往卫生间走去。浴室里,滚烫的热水浇了下来,玻璃门上立刻浮出一层厚厚的水雾,门后的两道交叠身影变得朦胧,直到一只手无力地抵上来,胡乱抹出几道透明的指印。今晚魏烟的心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一路以来的胆小、犹豫和彷徨,全都在赵彦丞一遍又一遍坚定的大声述说的爱意下彻底消亡。她主动热情地凑过去亲赵彦丞的下颌,带着女孩儿的羞涩和矜持。她的嘴唇被赵彦丞下颌上浅青色胡茬刮红,然后被赵彦丞抱了起来。她的后背紧靠着玻璃门,热水浇下,前面是炙热,后面是冰凉,手指脱力地抓着赵彦丞的头发。她顺从地接受温暖,一会儿是无力的松懈,一会儿是紧张的紧绷,化作了一汪泉水。“呀。”门被撞得一声巨响,她惊叫了一声。赵彦丞的大掌从她背后探了过来,严严实实地捂着她的半张脸,堵住了后面那些没有音调的一串尖叫。她的脸贴在透明玻璃上,赵彦丞俯身,紊乱的呼吸又重又急,他一面吻,一面沉声哄:“嘘,宝贝小声点。这里隔音不太好。”
“唔。”魏烟点点头。她闭了闭眼,在灭顶的白光里,一串眼泪就从眼眶滚了下来。那串泪珠还没滚到脸颊,就被赵彦丞一一舔掉。“真是水做的。”赵彦丞的手托着她的两轮月亮,沉声喟叹。浴室里发了洪水,水泼得到处都是,实在无处下脚,水温也有点变凉,赵彦丞才将她抱了出去。魏烟懒猫似的缩在赵彦丞臂弯里,撑着眼皮看电视,电视机还在播春晚,响着欢快的歌舞声。“现在好点了么?”赵彦丞低头温声问,嘴唇在她头顶碰了碰。不到十二点就去洗澡,这会儿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跨年倒数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在浴室里过去了。“现在好一点了。的叫你别乱来。”魏烟生气地哼了一声,她瞥见赵彦丞脖颈上一串红印子,全是她咬出来的,顿时有些心虚,别扭地将头转了过去,“明天,你领带别解吧。”“好。”赵彦丞说:“幸亏没咬脸。”魏烟冲他呲牙,说:“下回就咬脸。”赵彦丞失笑,将她往被子里一卷,一边吻一边说:“睡吧。”魏烟被弄得痒,哼笑着说:“这怎么睡嘛?”“又没打扰你,”赵彦丞说:“这样不是更好睡?”第二天清早,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情绪大起大落的缘故,赵彦丞有点没尽兴。他在她睡梦中吻她,她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看见赵彦丞的面庞,“还早,继续睡会儿?”“唔。”两人温柔地又做了一次,她全程介于睡梦和清醒之间,尤其是最后升天的那一刻,那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全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等魏烟起床时,赵彦丞已经起了,他在卫生间冲了凉,换了灰色三件式西装,纯白衬衣上缀着黑曜石袖扣,整个人又是英俊非凡,神采奕奕。魏烟本来想新年第一天早起跑个五公里,被赵彦丞闹得,没跑成,还浑身酸疼比训练更厉害,再反观赵彦丞的精气神,顿时心态失衡,咬着牙说:“哥,你弄得我今天都没跑步!”“那我现在背你跑?”赵彦丞哑然,他走到床边,又要抱她。魏烟连忙从床上跳了下去,说:“别闹别闹,哥你洗澡了,我还没洗澡呢。”一大清早又是打打闹闹,突然魏烟睡过的枕头下掉出了两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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