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怎么胆敢动手杀人呢?
啊!乔大爷、你说这是个故事,不是真的吧?”
乔峰叹下一口气:“是真的!”
阿朱叹息一声:“这样凶狠的孩子,倒像是契丹恶人!”
乔峰突然全身一颤,跳起身来:“你、你、你说什么?”
阿朱见到他脸上变色,一惊之下,蓦地里什么都明白了。
忙说:“乔大爷、乔大爷,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有意伤你的。当真不是故意!”
乔峰呆立片刻,颓然坐下:“你猜到了?”
阿朱点点头。
乔峰却说:“无意中说的言语,往往便是真话。我下手不容情,当真是由于契丹种的缘故吗?”
阿朱柔声:“乔大爷、阿朱胡说八道,你不必介怀。
那大夫踢你娘和你,你自小英雄气慨,杀了他也不希奇。”
乔峰双手抱头:“那也不单单是他踢了我娘,还因他连累我受了冤枉!当日、我娘的那四钱银子,定是在那大夫家中、拉拉扯扯之时掉在地上了。我…我生平最受不得给人冤枉了。我爹娘到现在、还以为是我拿的呢!”
便在这时,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为什么爹娘总说,我跟着他们是委屈了我?父母穷,儿子自然也穷,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怕我的确不是他们亲生的儿子,是旁人寄养在他们那里的。
想必、交托寄养之人身份甚高,因此爹娘待我十分客气,不但客气,简直是敬重。
那寄养我的人是谁?多半便是汪帮主和那位带头大哥了。”
阿朱安慰他:“乔大爷、他们说你是契丹人,我看定是诬蔑造谣。别说你慷慨仁义,四海闻名,单是你、对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环,也这般尽心照顾,契丹人残毒如虎狼一般,跟你是天上地下,如何能够相比?”
乔峰暗暗地说:“阿朱,倘若我真是契丹人呢,你还愿不愿意受我照顾了?”
这个时代的中土汉人,对契丹切齿痛恨,视作毒蛇猛兽一般。
阿朱听后一怔:“你别胡思乱想,那决计不会的。
契丹族中、要是能出如你这样的好人,咱们大家也不会痛恨契丹人了。”
乔峰沉思不语,心想:如果我真是契丹人,可能、连阿朱这样的小丫环,也不愿理我了!
霎时间、他只觉天地虽大,竟无自己容身之处,思涌如潮、胸口热血沸腾,自知为阿朱接气多次,内力消耗不少,当下、当即盘膝坐在椅上,缓缓吐纳运气。
阿朱也随之闭上了眼睛。
乔峰运功良久,忽听得耳边传来阁阁两声轻响,他知道、有武林中人,在屋顶行走,他觉得、这多半是冲着自己而来。
便低声向阿朱说:“我出去一会,即刻就回来,你别怕。”
阿朱点了点头。乔峰也不吹灭烛火,他出门绕到后院窗外,贴墙而立。
只听得客店房间中、有人说:“‘阎王敌’薛神医、突然在聚贤庄大撒英雄帖,遍激江湖同道,势头又是这般紧迫,说甚么‘英豪见帖,便请驾临’。大哥,你可知为了何事?”
乔峰听到“阎王敌薛神医”六个字,登时惊喜交集:“薛神医在附近么?我只道他远在天边了。若在近处,阿朱这小丫头可有救了。”
当下、他又回到阿朱房中。
阿朱见他脸色惨白,神气极是难看,问道:“乔大爷,你遇上了敌人吗?”
乔峰摇摇头:“阿朱、明日我去给你,找一个神医为你治伤,你放心安睡吧。”
说罢、乔峰也坐在椅上睡着了。
第二日的聚贤庄,天下英雄、已聚集大半。
忽一名管家匆匆而来,走到游氏双雄身边,在他们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游氏双雄脸上大变,他们走动薛神医处、急忙告知了神医。
薛神医的脸色、立刻大变!
接着、这般一个传两个,两个传四个,四个传八个,越传越快,顷刻之间,嘈杂喧哗的大厅中寂然无声。
因为每个人都听到了四个字:‘乔峰拜庄!’
薛神医向游氏兄弟点点头,又向少林高僧望了一眼,便说:“有请他进来!”
那管家转身走了出去。
群豪心中都怦怦而跳,他们虽人多势众,但乔峰此人的威名、实在是太大了,他孤身而来,显然是有恃无恐,实再是猜不透、他有什么阴谋诡计。
一片寂静之中,只听得一辆骡车、缓缓的驶到了大门前。
一条大汉手执鞭子,坐在车夫位上。
骡车帷子低垂,不知车中藏的是什么。
群豪不约而同的都瞧着那赶车大汉,见此人、正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乔峰。
乔峰将鞭子往座位上一搁,跃下车来,抱拳说道:“闻薛神医和游氏兄弟、在聚贤庄摆设英雄大宴,乔峰厚颜前来赴宴。
只是今日有急事相求薛神医,来得冒昧,还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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