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以此自诩,觉得自己不一样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人也越来越骄傲。当大家都在画室里练习的时候,他跑去约会,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就这样混到了大四。毕业的时候,他才发觉,原来所谓的震惊画画界,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泡影。他的画根本不值一文,就连画展都开不了。他荒废了四年,除了画画又什么都不会,生活越来越落魄。”“那他又是如何摇身一变成了池彧?”“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最先听说池彧的名字是在深市的拍卖会上,他以一百万的价格拍下一幅新秀的作品,并说了一句名言——今日的新秀就是来年的巨星。大家都猜测,他拍下画作,只是为了日后待价而沽。可是至今从未听说过他出手卖过哪幅画,慢慢的,大家都相信他只是单纯的收藏画,并且以在拍卖会上见到他为相互吹捧的谈资。他也似乎为了配合大众,给自己弄了一身标志,每次都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的领结。”“可是在你的美术馆里,他并没有拍下任何画作。”“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年他最看不起的就是我,觉得我身上有一股铜臭味,故意恶心恶心我也有可能。”谈起葛磊,潘鼎就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萧栋梁摇头,“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不知道,他已经不跟我们这些所谓的同学联系了。”“有他的照片吗?”潘鼎翻出来了当年的毕业照,葛磊站在倒数第二排的最左边,留着长发,头发几乎盖住了眼睛,脸颊无肉,下巴很尖。穿着条纹polo衫,左手插在裤兜里,看起来有几分倨傲。萧栋梁盯着他塌下去的鼻梁和尖尖的下巴,脸色越来越沉。邓宇从他手里拿过照片,嘴巴微张,他看向萧栋梁,“这个……”萧栋梁点点头,“出现在拍卖会现场的人不是葛磊!”“什么?!不可能!”潘鼎诧异。萧栋梁猛然看向他,“你跟他打过照面?”潘鼎顿了下,“……没有。”“既然没有,你如何肯定是他。就算他看不起你们这帮同学,也不至于在拍卖会上落你的面子,这种手段太低级了。”“如果不是他,那他人呢?这个人顶替他又是为了什么?啊,难道他……”潘鼎的后背上瞬间冒出冷汗,“葛磊该不会已经……”“我们必须找到他的人!”萧栋梁转身朝外走,“照片先借我用。”
有人名,有照片,又有曾经就读的大学,很快找到了葛磊。资料显示,他在四年前继承了一大笔遗产,拥有庄园,酒窖,别墅。他最近一次的活动是在6月6日到了南阜市,入驻了本市唯一一个五星级酒店。萧栋梁立刻带人前往,前台的工作人员以尊重客人的隐私为由,不肯透露葛磊住在哪个房间。萧栋梁黑了脸,“若是因为你的阻拦导致葛磊有了危险,你承担的起吗。”前台犯难,找来经理,经理害怕客人出事,亲自带他们去了1801号房。经理先敲了敲门,“葛先生,您在吗?”见没有反应,经理刷了卡,门应声开了。房间里没有开灯,拉着窗帘,很黑,隐约能看出是一间套房。萧栋梁侧耳听了听,打开了灯。客厅的地上放着行李箱,行李箱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靠枕胡乱地扔在沙发上,一个黑色的钱夹子开着口,扔在地上。经理见到这样的场景,惊讶地张了张嘴。萧栋梁示意他别动,快速穿上鞋套,戴上手套,“联系痕检科。”他进到卧室,人顿住了,“叫法医一起过来!”邓宇怔了下,快速走了过去,只见卧室的床上坐着个人,戴着圆礼帽,礼帽压住了半张脸。嘴上叼着一个烟斗,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衫,黑领结。下半身盖在被子里,左手拿着一本翻开的书,右手拿着一支铅笔。红艳艳的玫瑰花瓣洒满了整张床,就像一滴滴的血。墙上挂着一幅很大的梵高的星空,桌上的花瓶里放着白色的雏菊。萧栋梁走过去,拿起花瓶,一张纸折叠的放在那里。他拿起来,依然是幼稚的字体:哈哈又被你找到了真棒还有哦,依然没有标点符号。 、艺术之殇vs贩卖儿童案(五)为了不引起怀疑, 沈星言没有回市局,而是让祁家宝把手指带了回去。安信化验了手指,初步判断是小拇指, 属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断下来的时间超过了24个小时, 已经有腐烂的现象。提取了手指的dna, 在资料库里并没有匹配到符合的,他把消息传了过去。顾放不知道这根手指跟目前正在侦办的案件有没有关系, 他不想漏掉这条线索,便让队员们留意下, 谁少了手指。谁知道队员们还没有打听到,江旭尧却带来了消息。他说三彩的爸爸少了右手的小拇指,三彩是个六岁的小姑娘, 自从江旭尧来到这里, 就成了他的跟屁虫。为此沈星言还调侃过江旭尧, 刚来就有了爱慕者, 搞得江旭尧一天没有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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