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霞担心姑娘受寒,在屋里给他们弄了个围炉,把他们连同宜生一起赶回了屋。
时不虞很快又找到乐子,找出叶子牌来斗叶子。
这又是言十安没玩过的,可他上手很快,摸懂规则后就输少赢多了。
时不虞那颗聪明脑袋用在谋略上无人能敌,但她也隻那时候愿意动动脑,玩乐这些,她向来是全靠运气来玩。碰上言十安这种不必用心去算,隻过一下脑子也能算得差不离的对手,输得被贴了一脸白条。
偏她半点不以为意,时不时吹一下,笑得比谁都大声,感染得宜生都嘴角微微上扬,更不用说言十安了,这是他最不务正业的一天,也是最开心的一天。
互相送礼
时不虞习惯了年夜饭要围坐在一起团团圆圆的吃,今晚的言家自然不会分桌而食。
只有两个主子吃饭未免太过冷清,时不虞就做主把亲近的一众人都叫了来入席,吃着喝着说说笑笑着,守岁至下一年,再当面说一声新年快乐。
言十安赏了所有下人,送给阿姑的礼物是他从库房中挑的一支上好的碧玉簪。
万霞也不推拒,欣然收下。
时不虞看似矜持实则期待的用眼角看着他,阿姑都给了,那该轮到她了吧?!
言十安被她的小表情逗笑,将一个盒子放到她面前:“看看喜不喜欢。”
时不虞立刻不矜持了,麻利的打开,入眼即是一抹红。她拿出来一瞧,有些开心的放到自己脸颊旁边:“是我!”
言十安本还有些忐忑,看她如此便放下心来,笑着点点头:“这些年也没有别的消遣,太累了就拿块木头削着玩一玩。”
万霞侧头一看,木头雕成的人儿远不如真人鲜活,可那娇憨的神态,那飞扬的笑脸,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自家姑娘,更不用说他还将披风涂上了红色,再看看头髮的样式,分明是按着姑娘堆雪人那天的模样做的。
“喜欢。”时不虞看了又看,她隻捏过泥巴人,可是丑得很,和红梅居那个雪人有得一拚,她一掌就给重新按泥里去了。
不过……
“我没准备。”
言十安也不说不需要,而是道:“离出节还早,可以慢慢准备。”
好像也是,时不虞点点头,得好好想想回个什么礼。
万霞瞥言十安一眼,也不拆穿他那点小心思,拉着姑娘回转,再不歇天就要亮了。
一年过去,从德永二十年进入二十一年。
这一年里,有人升官,有人夺职,有人起复,有人沉寂,而正月里的走动,最能看清楚人情冷暖。
相国府和太师府门前一如既往的车水马龙,与之相反的曾家则门庭冷落。
言十安去给老师拜了年,又跟着老师去了几家关系好的人家,之后和好友聚了聚,又赴了同窗的几次宴,就已经是初十了。
而时不虞过得更简单,大阿兄忙不过来,逮着七阿兄有空的时候见了一面,她的年就只剩吃喝,以及给言十安准备回礼了。
她画了一幅画,正是二十八那日打糕的言十安。
言十安知道那日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可从画上见着仍是觉得惊奇,他竟然会有这般热气腾腾的模样,他竟然能笑得这么纯粹,此时回想起来,那时的他心里好像完全没有那些大事,有的只是打糕打得越来越好的开心。
他把这幅画挂在书案的对面位置,抬头即可看到。
时不虞尾随而来,看他这么珍视自己的礼物心里暗暗开心,但又不想让他发现,便随口说起正事:“都快出节了,前线还没送消息回来?在我预想中,年前就该送到了。”
“送回来了,但是如今正值新年,送回来的又只是消息,并非立刻就要开打,所以未闹出大动静,我便也没和你说。”言十安道:“该准备的我都在让人准备了,大阿兄必然也是如此,不必担心。”
时不虞微微点头,伸了个懒腰道:“松快日子结束了,对了,还有一个月春闱吧?”
“没错,二月十五。”
“很快了。”时不虞想了想手头那些事,道:“和上次你去参加秋闱一样,那些消息让他们直接送到我这里来,我来处理,这段时间你沉下心思好好做功课,争取春闱考个好成绩,再一路高歌拿下进士,你这经历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祖坟冒青烟那种?”
“祖坟都着火那种。”
两人相视一笑,都想起来秋闱那会的对话也是差不多这种,总之祖坟是一定要做点牺牲的。
正月十九,百官开印。
新年第一次大朝会,大家还未从喜气盈盈的新年氛围中脱离出来,就被扎木国边塞囤兵,战神驻守的消息砸了个瞠目结舌,若非告知这消息的是皇上,他们都要问一问是不是说错了,正和大佑打仗的是丹巴国,扎木国不还正友好通商着吗?
若是扎木国也对大佑起了觊觎之心,那大佑将面临什么,站在这大殿中的人都很清楚。
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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