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撞柱,是为女儿的公道,还是,因为信仰的坍塌?
若是因为信仰……
时不虞转头看向京府大门,沉棋先生的信仰无论是什么,是谁,都绝无可能是李晟!
可他却在这里撞柱。
游福长叹一口气,让其他人挪挪位置让个地儿给他,他也在这里坐了下来。
屋内,李晟来回踱着步,见着跑进来的师爷忙问:“怎么样?拿下没有?”
刁师爷一脸的为难,摇头道:“外边,外边……”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齐心和那几个苦主都来了,还来了不少学子,他们说要想拿下沉棋得从他们身上跨过去!”
“反了天了!”李晟又气又急,这可是京城,皇上眼皮子底下闹出事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这么下去可不得了!怎么办呀!”
“我这不是在想了吗?”李晟吼了回去,突的心头一亮,双手一击道:“去,找金吾卫!京中治安可是归金吾卫管的,把这些闹事的都抓了去!”
“是。”
李晟仍是来来回回的踱着步,他后悔得不得了,何必说那些话去刺激沉棋呢?不理会不就完事了!
这沉棋也是脑子不清楚,四方合审,怎么就非要围着他吵吵,相国府不敢去,刑部也去不得?
越想李晟越气,最后还把沉棋给恨上了,等他找到机会的,非得收拾了他不可。
衙门外,静坐的人越来越多,占据的范围越来越大,逼得衙役节节后退。
而眼下事情越传越广,仍有无数学子往这里聚集,好几所书院的学子,在先生们睁一隻眼闭一隻眼的情况下,课室里已经不剩几个了。
事情越发不可收拾。
而这时,金吾卫终于慢腾腾的到了。
时不虞看着领头之人是肖奇,心里更有了底气。肖奇自年后被正式调到何兴杰身边听用,因着他办事稳妥有分寸越来越受到重用,如今都能领队出来办这样的差事了。
而肖奇在看到万姑姑时,便知道戴帷帽的定是时姑娘无疑。
公子早有吩咐,他不在时一切以时姑娘的话为先,时姑娘既然在这里,那这事便肯定和公子有关。
要是别的事可能还有麻烦,这事嘛,倒是好办。拿下朱凌至今,金吾卫别说功劳了,孟将军年前还莫名在皇上那吃了顿排头,所有金吾卫被罚了一月俸禄。这也就罢了,没想到真正伤到孟将军的事还在后头。
每年的年关赐菜都是一场大戏,谁先谁后,谁多谁少,谁的菜色更难得,都是要拿来比一比的。
往年孟将军都处于中等偏上的位置,可今年,他竟然没被赐菜!几乎是立杆见影的,今年孟府门前冷落,远没有往年的气象,一个年过得孟将军瘦了一大圈。
在天子跟前当差,谁也不蠢,一琢磨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就隐隐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可任他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这怎么就还成错了呢?
反倒是何兴杰统领像是知道了什么,今日出来前特意把他叫了去,让他隻负责把治安看住了,不让人在京府门前打起来,无论李晟提什么要求都推了不应,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要怎么做,这会见时姑娘也在,那就更知道了。
肖奇吩咐金吾卫散散在外围了一圈,上前去敲门。
刁师爷像是就在门后等着,他这手还没放下去,门就从里打开了一条缝。
认出是金吾卫的胄甲,刁师爷赶紧把人迎进去,一脸谄媚的道:“大人您终于来了,快里面请。”
“我可不是什么大人。”肖奇似笑非笑的往里走,也不理会刁荣的话,隻让他带路。
刁荣心里暗骂,面上却不敢有丝毫不敬,禁军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便是个一脸菜色可能家里穷得吃不上饭的小兵,祖上都曾了不得。
振聋发聩
“大人,金吾卫来了。”
李晟面上一喜,见来人是个生面孔,便问:“不知这位是……”
肖奇拱手行礼:“卑职肖奇,今年才到何统领面前听用,见过李大人。”
李晟才不管他是谁,只要确定他是金吾卫就行,立刻道:“来了就好,沉棋不但对本官不敬,还对大佑不忠,本官本不欲惊动金吾卫,可以京府的衙役实在镇不住外边如此多百姓,就交给你们了。”
肖奇笑了笑,不卑不亢的道:“请恕卑职不能从命,维护京中治安确实在金吾卫的职责范围内,但李大人引来的民愤,请恕金吾卫无能为力,毕竟,我们金吾卫都不曾被人如此憎恨。”
李晟脸色一沉:“你这是何意?何统领就是如此管理金吾卫的?”
“这正是我们统领的意思。”肖奇拱了拱手:“还请李大人告知,此事因何而起,统领也好及时做出应对。”
李晟理亏,自是不能说,只是道:“外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此下去,岂不是要乱了套?”
“不知大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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