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棋先生能出门了?”
“刚刚才问过大夫,说是注意着些别冒风,出个门没问题。”齐心道:“你媳妇送来的那个大夫医术不错,我瞧着不比御医差。”
言十安脸上只剩下笑了,一个人过来报喜,回去的时候多了两辆马车。
时不虞得着消息忙去相迎。
今日这样的场合,她不打算让自己看起来病歪歪的,穿一身白底绿纹的衣裳,头髮梳成垂鬟分肖髻,用了和衣裳相衬的全套绿宝石首饰妆点,看起来端庄之余又有着二八年华的姑娘家该有的生机勃勃。
“今儿倒是鲜亮得很。”齐夫人拉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越看越觉得顺眼,再一看十安的眼神隻往这边瞟,掩嘴偷笑着打趣道:“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遮遮掩掩的做什么,平时还没看够?”
时不虞乐得看言十安的戏,在他再次看过来时朝他眨眨眼。
言十安看了个正着,猝不及防之下被自己口水呛得咳嗽起来,难得的狼狈样逗得几个长辈都笑起来。
见他被别人取笑,时不虞又护上了,把话题转开了去:“沉棋先生看起来好多了。”
“再不好,就该你们去喝我的酒了。”沉棋瘦了一大圈,才到京城时头髮还是斑白,如今已是白发多于黑发,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沉棋先生藏的定是好酒。”时不虞似是没有听懂,笑道:“三日后殿试,要是我表哥得着好成绩,先生可要赠他几坛才行。”
沉棋对她真是有些刮目相看,顺着这话应下来。
齐心摸着胡子笑了,拍了学生的肩膀两下,这媳妇没找错。
言十安百般认同。
说笑着进了正院,言十安将他们引入堂屋奉茶。
言家没个长辈操持这些事,齐夫人总担心出什么岔子,也不坐,先去了灶屋,又去了用来待客的几个客院。见哪哪都井井有条,忙而不乱,隻以为这都是十安媳妇调摆的,对她更是高看了几分。
自这日后不论去哪里,只要说起各家这些年轻人的事,必将她好一顿夸。
当然,这是后话。
眼下她还是有用武之地,估算着会来的人,将客院按照大小重新做了调整,又按照京城近几年的宴请习惯增加了几样东西。
没多会,窦元晨几人来了,同来的还有平日里走得近的一些同窗,他们是来帮忙陪客的。
人一多,眼看着就热闹起来了。
陆陆续续的,人越来越多。
该知道的都知道言十安只有个未婚妻在,除了和齐家有关系的人家,多数都没带女眷前来。
那些人自有齐夫人去招待,时不虞去见了礼便被齐夫人打发了,大家都在忙,反倒是她闲了下来,于是她去找同是闲人的宜生。
何宜生正在剥瓜子,刚剥了一小碟,见姑娘回来,把碟子推到她面前,看她一口吃下去也不生气,慢悠悠的继续剥。
前边忙得脚不沾地,两人却偷了个浮生半日闲,像极了两个局外人,时不虞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姑娘!”青衫提着裙摆快步进来:“清欢公主来了!”
时不虞一个激灵醒了神:“清欢?”
“是,公子让奴来告知您。”
时不虞赶紧往外走,边想着这人来凑什么热闹。
要说她是特意登门来贺言十安中了贡士,可能性不大。清欢那人骄傲得很,之前对言十安有想法时就百般示好,一旦知道他有未婚妻,并且还情深意重,她就绝不会纠缠。
莫非,她是知道章素素那事了,来打听的?
正想着,就见前边走过来几人,她一眼看到了言十安,然后看到了一身华贵的清欢。
“行了,不用你带路了。”清欢摆摆手,自在得好像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言十安仍是将人引到时姑娘面前,得了她颌首后才告退。
清欢看着两人这点眉眼官司哼笑一声:“一阵不见,倒还是这么好。”
“一阵不见,公主也是风采依旧。”时不虞福了一福,引着她往自己的院子走,边道:“没想到公主会来。”
“他们都来得,我就来不得?”清欢打量这小地方:“天底下最闲的就是我这个公主了,别人听了桩热闹是等后续,我听了桩热闹是当即就想知道后续,这不就找过来了。”
果然如此。
时不虞笑了:“听起来我那点事已经被传开了。”
“何止是传开,也不知是谁的功劳,都点名道姓是章素素派人干的了。”
那肯定是言十安,他答应不动手,但是动嘴了,时不虞对他这点阳奉阴违很包容,说到底不还是为了她吗?
清欢知晓
来到院门前,清欢抬头看着飘逸的‘红梅居’三个字问:“你写的?”
“是不是还不错?”
“我问十个人,她们都会回我:‘公主见笑’。”清欢嗤笑一声,看向她道:“这是装都不装了。”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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