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点点头:“没错。”
“那个御医,是真有其人还是编的?”
“真有其人。”时不虞解释道:“打算以这种方式暴露你的身份时,我就给大阿兄去信问过哪个御医可以用来做一做文章,他告诉我严御医合适。严御医历经启宗、平宗和今上三朝,十三年前离开皇宫,八年前身故,儿子媳妇都走得早,只剩一个孙子。他那孙子醉心药理,心思全在古方上,平常很少在外行走。严大夫很是纵容他,为他弄来不少古方供他研究。”
言十安立刻想到了一个人:“给国师治病的公仪先生。”
“反应挺快嘛!”时不虞打趣他,继续道:“我和那严录做了桩交易,用公仪先生弟子的身份,换他的身份用一年。”
“公仪先生同意?”
“公仪先生这么多年也就找着两个合他心意的徒儿,偏他还挑剔得很,天资稍差一点都不行。”
想到两个老头儿只要在一起就互相嫌弃的样儿,时不虞托着腮笑了:“大阿兄让人打听了一圈,才知道这严录能让严御医这么纵容是有原因的,他厉害到能还原古方,若古方上的药失传了,他还有本事调整古方,并且药效不比原方子差。公仪先生也痴迷药理,连大夫都当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这样一个学生送到他面前,白胡子都能借机从他那敲诈出不少好东西来。”
言十安跟着笑,不虞身边的人,好像个个都有本事,又个个都有个性。
不过:“公仪先生名声不显,严录怎么会信?”
“我让七阿兄去找他谈的,提前写了几张药方让他带去,都是公仪先生给白胡子用过的,若真有他自己吹的那般精妙,严录自然会信。从结果来看,应该是没吹牛,七阿兄说严录一看就惊为天人,当即主动把鱼符那些代表身份的东西留下,收拾包袱就跟着走了。”
时不虞喝了口茶,继续道:“七阿兄后来和我说,他旁敲侧击的问严录为何没当大夫,严录说有一回他把病患当药人来试新药被祖父发现了,被祖父逼着向列祖列宗发誓以后绝不行医,若违誓,他的祖父死后成孤魂野鬼。他天生就该是公仪先生的弟子,公仪先生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最清楚应该怎么教他。”
言十安轻轻点头:“严御医有医德。”
“严御医替他做好了打算,让他着书留传后世,以他的本事去走这条路,以后倒有可能封圣。”时不虞说完也点头认可:“严御医确实医德高尚。”
“所以现在你动了这一步棋,借他之口泄露我母亲当年有孕?”
“没错。”
言十安知道不虞这一年多来做了许多安排,用不到时她不曾主动说起过,如今事情真的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时候,那些事才渐渐浮出水面。
“这种事,一个晚上的发酵时间足够了。”时不虞起身:“去书房,后边的事我们再仔细对一对。”
言十安没有二话,立刻跟上。
果如时不虞所料,次日一早天还未亮,宫中就派来大队人马去行宫,将隻来得及披上外衣,头髮都来不及梳好的丽妃请入宫中。
皇帝的脸色黑得都快滴出墨来,看着踉跄着被推进来的丽妃阴阴冷笑:“朕的好嫂嫂,可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朕?”
丽妃一脸茫然的看向皇上,连行礼都忘了:“皇上此话怎讲?莫不是臣妾的病?太医可做证,臣妾并未有得痨病!若臣妾真有痨症在身,一定不出会行宫一步,更不敢进宫来!”
皇帝起身走到她面前来,倾身凑近注视着她:“好嫂嫂你再想想,远远的想,十年二十年前的想。”
丽妃后退一步,抿着嘴摇头:“那么久远的事,臣妾实在不知要想哪一桩!”
“那朕再给你个提示。”皇帝围着她转了一圈,在她耳边轻声道:“皇子。”
丽妃一愣,立刻跪下:“皇上,当年您膝下皇子过世,臣妾确实知道是谁动的手,可臣妾发誓绝对是事后才知道的!而且臣妾没有证据,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皇帝显而易见的怔了下,旋即立刻转到她面前,紧逼着又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她脸上,脸上神情狠戾到仿佛要吃人,重重的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丽妃吓倒在地:“不是,不是嘉皇子吗?”
“嘉皇子?老二?”皇帝一把抓住她脖颈处的衣裳:“说!”
“皇上,臣妾,臣妾不敢!”
丽妃被卡得难受,而且多年未被男人近身过,并且是她憎恨无比的人,此时闻着他嘴里喷出来的气息几乎要吐出来,脸都憋红了:“臣妾,臣妾拿不出证据,说了您也不会信啊!”
“说!”
“是,是贵妃!是贵妃!”丽妃崩溃般大喊出来,趁着皇帝愣神的功夫脱了身,破罐子破摔般哭诉:“当年贵妃刚有孕,得您万般宠爱,臣妾怎敢说她偷偷给才九岁的嘉皇子下药,才让嘉皇子以那么不堪的方式死去!后来也是她,将失去儿子精神失常的梁妃引去水边落水而亡!都是贵妃做的,可皇上就算您知道了又如何?您便是去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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