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比我们以为的还要麻烦。”时大夫人扫众人一眼,就怕大家不珍惜,又朝女儿道:“以后可以少送一些,山上的人少一半了,东西用得慢,库房如今都是满的。”
屋里其他人纷纷附和,之前隻以为遮遮掩掩的怕是麻烦得很,听不虞这么一说,她才知道竟如此费劲。
时不虞当然不认:“我送的不多呀!”
时大夫人戳她额头一下:“人家不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理我们做甚。”
时不虞只是笑,脑海里突然就浮现那个人的模样。
她也是有一回突然想起来有段时日没送东西回去了,让喻良带人去采买的时候才从他那里知晓,言则不久前才让人送了许多东西进山。
言则一个管事,哪有权力擅自做主。她当然就知道了,是计安在替她顾全家人。
时不虞扁嘴,这么好一个人,怎么就不能是个普通的世家子呢?
要是个普通的世家子,她就把人拐跑了!
希望是谁
都说到计安身上了,时大夫人顺势就道:“听你二哥那意思,算着时间他应该是今日离京,走了?”
时不虞点点头:“早上刚走。”
大夫人有些担心:“以你和他的关系,皇帝恐怕早就把你盯牢了,你此时出来没关系?”
“计安早就防着会有出入不便的时候,这几年陆续以他人的名义买入了周围几处宅子,后门对着后门,来去特别方便。”时不虞托着腮:“他们隻把言宅盯死了没有用,言宅周围那一大片实际都在计安手中。”
原来如此,大夫人看女儿一眼,很想问问丈夫的事。可此时在这屋里的女眷,谁家的男人不是生死不知,要是大家都问,不虞也无法个个都说得清楚,反倒给她添麻烦。
念头几转,大夫人说起别的事来。
陪着稍说了说话,时不虞就起身道:“你们继续忙着,我去向二叔爷问安。”
这是应该的,大夫人起身,其他人也都跟着站起身来。
大夫人道:“晚饭快好了,我们去准备准备,一会就在这屋里摆几桌,把大家都叫来热闹热闹。”
“听娘的。”
时大夫人握住她的手,心下欢喜得不得了:“你快去,二叔肯定已经在等着你了。”
时不虞响响亮亮的应着话,离开时的身姿轻盈得鸟儿一般。
等人走了,时大夫人笑脸都收不起来,看着一众人笑问:“你们瞧着不虞是不是长个了?”
“我还道是她瘦了。”小婶婶接过话头:“听大嫂嫂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长高了点。上次她和你站一起差不多高,这回瞧着比你高一点了。”
其他人不论看没看出来皆是附和。
小婶婶打趣:“大嫂嫂你快收收笑脸,嘴巴都要扬到耳朵后边去了。”
“我高兴。”时大夫人脸上笑意更甚:“现在她能亲亲热热的喊我一声娘,我这颗心总算是安稳了。”
“她那会就是还有点生疏,毕竟这么多年没见面。”小婶婶笑道:“刚才我心里都还在打鼓,想着要和不虞说点什么好,结果她就让我们骂骂她,我这一听着顿时就觉得亲近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能让自家以外的人骂了去?她就是拿我们当家人在亲近呢!”
大夫人本就高兴,听着这话更开怀了,她的女儿,处事最周全不过。
“都赶紧收收东西,把这里收拾收拾。佳宁,你去灶屋看看有什么菜,能做的都做了。我去库房再找些出来,今天大家放开了好好吃一顿。”
小婶婶闺名佳宁,清清脆脆应了,快步去往灶屋。
那边,时不虞到了二叔爷的院门前,有家仆在候着。
家仆迎上前来几步,行礼后道:“老爷子说您来了,请您直接进去。”
时不虞点点头,边跟着他往里走边问:“二叔爷近来身体怎么样?”
“好许多了。”家仆示意姑娘注意脚下台阶:“前段时间林大夫来看过……”
时不虞一愣,停下脚步问他:“林大夫来过?”
“是。”家仆也是一愣,他以为是姑娘安排的,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时不虞继续往屋里走。她自家知自家事,脑子她有,但在这些琐事上并不够周全,也不够细致,还只能做到你需要什么,我给你什么的地步。
从时绪那里知道二叔爷身体大有好转,她就没操心了。
可是显然有人替她想了。
家仆将她带去的是书房,时不虞看向书案后坐着的二叔爷时庆,依旧还是显得瘦弱,在烧着火盆的屋里也穿得很是厚实,但是已经没有那种随时会落气的感觉了。
“您看起来身体大有好转。”时不虞上前行礼。
“这条命算是留住了。”时庆示意她坐,看着神情间一如既往明媚鲜活的侄孙女,就知她在外边没受着什么委屈。
“听下人说林大夫来过?”
时庆显然之前也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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