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皆是打起了精神。
“皇上命刘振为监军,此时已经在路上。另外,命我一年内夺回所有失地,若夺不回来……”计安轻声笑了:“永驻边疆。”
屋里先是一静,然后所有人都爆了。
“还有七城!让一年夺回来?”
“一年七城,怎么可能!”
“失去容易,想要夺回来,谈何容易!”
“七城!是七城!不是一城两城!”
“……”
计安放任他们发泄心中的愤怒,端起茶盏慢慢喝着。
看他如此态度,陈公公率先问:“安殿下可是有了应对之策?”
计安笑了:“陈公公,你也是监军,此时不应该如此生气才对。”
陈威沉默片刻,苦笑出声:“是啊,我都忘了,我是监军,是皇上那边的人。殿下,咱家这就离开。”
“不必。”
陈威刚站起身来,听着这话抬头看向上首之人。
“我若隻将陈公公当成监军,此时你便不会在这里。”计安示意他坐下:“当时虎威将军段奇丢城跑路,却是陈公公率军奋力抵抗。虽然最后没守住城,可陈公公不惜性命守了城,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这样的监军,更多一些才好。”
陈威鼻子一酸,原来,有人记得这事。
“我提及监军,并非为了提醒陈公公记得自己的身份,而是刘振快到了。”计安提醒他:“他能在此时被皇帝派来此处,一定深得皇上信任。陈公公之前的表现,多半已经让皇上对你的忠心起了疑,别让刘振抓着你的小辫子。若他告你一状,皇上把你调回京城问罪,你不会好过。”
陈威心下一凛,若真被召回京城问罪,他没有活路。
“多谢安殿下提醒,咱家大意了。”
“陈公公客气。”计安笑了笑:“并肩作战的袍泽之情,岂是其他人可比。”
和安殿下的袍泽之情……
陈威顿时背都挺直了。
好久不见
许容文眉头紧皱:“殿下,大佑兵力比丹巴国差了不少,虽然我们夺回来两城,对他们的士气有所影响,可他们毕竟仍有七城在手,蒴满轻易就激起将士的信心。想在一年内将那七城夺回来,不异于痴人说梦。”
其他人皆是点头,两国不止是兵力上有悬殊,个人战斗力上同样差着不少,两两相加,别说七城了,要夺回一城都不容易。
“确实不容易,但也并非全无可能。”计安将信纸一张张放得整整齐齐:“这段时间仔细筛查,无论是敌国细作还是不怀好意安插在军中的人全要剔除出去。这一场豪赌,众位皆身在其中,不知你们赌性如何,反正……我要赢,也隻接受这一个结果。”
“巧了,游家也隻接受这一个结果。”游宵端起茶杯朝计安举了举:“安殿下说如何做,我游家全力配合。”
“皇上何曾给过我们其他选择。”许容文轻笑一声:“只有赢,许家才能好过。”
孟凡眼中更是狠意连连:“只有赢,我才能携战功回京打烂那些落井下石之人的脸。”
陈威更是神情阴鸷:“皇上派刘振前来,说明已将我当成弃子。殿下,我想活。”
表了态的几人对看一眼,眼神在其他人身上扫来扫去。
丹娘笑了:“殿下,我们还需要说什么吗?”
“不必。元晨、庄南、曾显你们也不必。”计安朝几人拱拱手:“利益相同关系才能更紧密,可没有利益相关却仍为我赴汤蹈火,更难得,我都记在心里了。”
几人皆是回礼。
煽情的话毕,计安立刻说回正事:“刘振有皇命在身,路上不敢耽搁,算着时间,快则五六天,慢则十天半月就到了。他来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收回兵权,辖製我,不给我动兵的机会。二,看紧我,随时向皇上禀报我的动向,并找机会往我身上泼脏水,让我翻不了身。”
陈威眼睛一眯:“殿下放心,我有办法收拾他。”
“我信陈公公能收拾他,但是皇上会不断的再派监军来,与其如此,不如留下他,想办法让他什么都做不了。”
计安看着众人:“我和皇上是有恩怨,可有一点希望众位相信:我和他的恩怨会在将来回到京城时解决,绝不会用百姓的鲜血和大佑的国土来和他斗。不用他以一年为期逼迫我,大佑失去的这七城我一定会夺回来!”
计安一拍桌子:“只要我活着一日,绝不割地,绝不和亲!”
铿锵有力的一句话,震得众人皆是心潮激荡。
为将者,谁愿意割地,谁愿意求和,谁愿意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身为大佑百姓,谁又不想自己的国家有个圣明的君主,四海皆平,没有战火,没有欺压,不必交名目繁多的税,不用担心家人被拉走上战场,有去无回。
小老百姓所求不多,饿不死,冻不死,家人都能活下来就好。
可这么小的期盼,很多时候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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