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续之索性坐了起来,看着余晖道:“很熟,余将军是章家姻亲,实则听令于皇上。”
计安朝后伸出手,窦元晨会意的将几封信放到他手中。
“陈威陈监军正在前线督战,无召不得回,这是他给我的几样证据。有皇上的旨意,还有皇上的秘信,目的只有一个:杀忠勇侯,灭时家军。”
计安将信封递到永亲王手中。
章续之看皇帝一眼,反正撕破了脸,他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恶意:“我知道为何,说起来,时家军覆灭还是因我而起。”
“哦?”计安眉头一扬:“说来听听。”
“通过贵妃娘娘,我和丹巴国那边搭上线,暗中铺开买卖,把大佑的东西运过去,再把丹巴国的东西运回大佑,这一个来回的倒腾便赚得天价。”
章续之摇头感慨:“那钱来得真是容易,便是有几方分钱,我也赚得盆满钵满。钱袋子充实了,骨头就轻了,下边的人远不如之前谨慎,有人落在了忠勇侯时烈手里。时烈什么性子,京城谁人不知。他在边境几年,未必没有发现什么,只是苦于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终于得着证据了,一定不会放过。”
章续之呵笑一声:“我当然不敢让他把消息送回京城,在得知他派人回京时就将人截杀了,把证据也夺了回来。可时烈那人一旦起了疑,不得个结果不会罢休,我不想他死咬着不放,故布疑阵向皇上进言:时烈查到了和先皇之死有关的事。时烈是先皇伴读,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皇上对时烈一直极为忌惮,都没派人去核实就如了我的意,并要斩草除根,连京城的妇孺都不放过。”
章续之看着穷途末路的皇帝想衝过来却被拦住了,胆子更大,也更敢说了:“丹巴国对大佑国土虎视耽耽,只是一直攻不破有时烈镇守的新斧镇。我通过朱凌联系上蒴满,他自然极愿配合。内有余晖和陈威配合,外有蒴满配合出兵,最终成功把时烈麾下所有时家军,引入丹巴国布下的天罗地网中全部击杀。”
计安点点头:“也就是说,所谓忠勇侯叛国,纯属无稽之谈。”
“当然。朝中百官,让我高看一眼的不多,忠勇侯是其中一个。他绝不可能叛国,只是皇帝一直忌惮他和先皇的交情,始终容不下他,多年来针对忠勇侯府的动作没少做。”
章续之看着皇帝笑得嘲讽:“我记得忠勇侯府当年有个灾星的传言,便是皇上有意让人传开的。不过是一个晚些知事的小姑娘罢了,若非这个传言,谁会在意,正是这个传言才把她推上风口浪尖,‘灾星’之名人尽皆知。也就是因为她早夭了,皇上可还安排不少后手在等着,每招每式都是要除掉忠勇侯府。”
‘灾星’抬起头来,怎么滴,这名头不是她凭本事得来的?
灾星是我
计安看向‘灾星’,见她一脸‘你在胡咧咧什么’的神情有些想笑。
对别人来说,‘灾星’这两个字代表的就是不好,可对不虞来说,这名头她都担这么多年了,那就是她的!
至于这名头是不是不好……
谁规定的?
她就觉得自己挺好。
计安心里这么想着,并且觉得不虞心里也正是这么想。
分开大半年,绝大多数的时间他都没空去想自己的事,夺回大佑国土说起来只是轻飘飘的几个字,可要做到,他也将自己逼到了极致。
每每在逼到极致后,他就会把那些事都扔开,成全自己的私心,想一想那个在京城为他殚精竭虑的人。
他爱慕不虞,在一起的时候,无论什么事他都想依着不虞去。
不虞教他信任,他隻学会了信任她,并且信任到盲目。
他知道这样不好,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直到两人分隔两地,他要去以不虞的思维去思量种种事情,才开始真正去了解不虞,了解那个被所有人宠着却没有宠坏,还试图张开不够有力的手臂,想要护住身边人的小女孩。
越了解,越感慨,也越开心。
不虞护短,而他,正是眼下她竭尽全力在护着的人。
他也相信,只要以后他不变,不虞就会始终护着他,哪怕他是一国之君,哪怕他已经强大到无人敢欺。
她看重的一直以来都不是那些,她看的,从来都是本心。
国师还要如何强大,可在不虞眼里,那就是她要护着的人。
回来的这条路走得艰难,可也是一条通往胜利的路,大业将成的喜悦他岂会没有,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太难让人抵抗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心志坚毅,却原来也会如此膨胀,这还只是大业将成,若大业真成了呢?
他需要一个能拽住他的人。
这个人要得他信任,要真心为他着想,要手下人信服,要敢对他说真话,不可以怕他,还得他愿意听她的话。
其他且不说,能做到第一点和最后一点的,世间隻得一个人。
所有的要求拧到一起,就是三个字:时不虞。
他想念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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