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饿,你和我说说外边的情况。”
“昨日黄昏时候,安殿下来过。”
“……没问他。”
丹娘笑了笑:“时家人暂时安置在国师府。有许多人递名帖想来拜见老先生,老先生都拒了。”
时不虞沉默片刻:“丹娘,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从今往后,你不用操心任何人了。”丹娘以指当梳,给她梳理头髮,道:“你早就给我们指明了方向,接下来的路,我们得自己走。你已经送了一程,但没有送全程的道理。”
“我就问问。”时不虞抬头看她:“以我对计安的了解,多半会将范参放入户部或者兵部,这样的话,你就要陪他留在京城了。”
“进户部不意外,为什么还可能会进兵部?”
“他跟着征战这么久,不止管了饷银粮草,还有整个军队的大后方,兵部需要一个这么了解军队的人接手。”
丹娘轻轻点头:“你觉得范参应该进户部还是兵部?”
“我了解的范参非常适合户部,但从他这一年的表现来看,他进兵部也能做得很好,你转告他,让他听计安的安排。”
丹娘应下,从不虞的态度,有些事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时家将来
用了早饭,时不虞跑跑跳跳出了门,现在有空了,可以去给白胡子数数胡子了。
“小十二,睡好了?”
时不虞听着声儿就笑了起来:“七阿兄,挺闲啊!”
成均喻知道她这是还记着仇呢,走到她身边软着声调哄道:“刚过来。皇权更迭,为免有人趁乱散播于安殿下不利的传言,昨儿送你们过来后我就回了浮生集,配合言管事行事。”
时不虞不是很想知道这些事:“你是去见白胡子,还是见完了准备走?”
“还没给老师请安,游老爷子来了,我一会再过去。”
游老爷子来了?时不虞脚步一停,那她也先不过去了,她招了个在附近的下人过来道:“带我去时老将军住处。”
下人忙躬身引路。
成均喻暂时无事,脚一抬就要跟。
时不虞倒退着走,边伸出双手从里往外一推:“我要说家事,你别来。”
成均喻往后退了几步,摸着胸口一脸痛苦。
时不虞哈哈大笑,好久没这么玩了,默契还是在的嘛!
时家几人昨日便来了国师府。
时烈年少时是先皇伴读,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也就常有机会见到国师。他不止见过国师收拾先皇,就是和启宗吵架的场面他都见过几回,还因着和先皇的关系得过国师教导,情分自然不同。
此番见着国师,早已经成为一家顶梁柱的时烈心底突然就泛起委屈,偌大时家,世代忠心耿耿,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国师也叹气,时烈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对他也有几分心疼。
可眼下,他也隻让他们先安顿,一切等小十二醒了再说。
时家几人也累到了极致,索性先好好歇了一晚,此时正聚在堂屋说话,时家要以何种姿态回归朝堂,于时家来说是眼下最紧要的事。
听着脚步声,几人往外看去,时绪立刻起身迎了出去:“小妹,你歇好了?”
“还行。”时不虞看向门口站着的两人,三叔时衍她认得,喊了一声后,看向另一个陌生的男子,应该就是她的大兄时鸿了。
她直接喊了声大兄。
“太阳大,进屋来说。”时鸿脸上看不出什么来,隻从他松开的拳头和比平时快一些的语调,看出来他对这声大兄是开心的。
时不虞进了屋,见着坐在上首的时烈喊了声祖父。
时烈点点头:“听说你好几日未睡了,缓过来了?”
“平时不这样,这几天太重要,不敢松懈。”
时烈看着她自然的落座于下首末座,一副完全将自己当成家里的小辈的姿态,不由得想起昨日她在大殿上的表现。
明明是同一个人,表现得却如此截然不同。
“时家叛国本就是被冤枉,如今安殿下帮着我们翻了案,应该很快就会恢復时家忠勇侯的爵位。我听绪儿说了,你的功劳时家接不住,我们也没想着要贪你的功劳,只是你是时家女,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再加上时家此次也算护驾有功,论功行赏的时候多半会加恩,你怎么看?”
“我建议趁此机会把世袭的忠勇侯爵位还回去。”时不虞说得毫不犹豫,显然早就想过了:“侯府世袭,享先祖福荫,没有哪个家族不想要。可我觉得这不是好事。”
时烈微微倾身:“仔细说说。”
“世袭侯爵,想再往上升一等,除非是天大的功劳,比如这回,有我的功劳,还有时家的护驾之功,说不定能上升一等。可之后呢?”
时不虞笑了笑:“有了之前的部署,大佑和扎木国一定会联手蚕食丹巴国。这样既给时家军报仇,又能挣军功的机会,时家肯定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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