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出勇气的选锋士卒嗷嗷叫接着冲了上去,锋锐的矛头,寒光凛凛的刀刃直指坍塌寨墙后面列阵而立的八旗甲士。阿察齐和身后的三百甲士依旧沉默二十步,十步直到可以清晰看见对方的脸庞时,阿察齐终于动了。“突!”冲在最前排的明军选锋只听到一阵阵刺耳的怪叫声,而后便经历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战,当然,如果还有以后的话。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阿察齐带头迎着明军冲锋,也不列阵防御,而是几乎同时发动相同的冲锋!两股浪潮硬碰硬的砸在一起,阿察齐手擎一柄长刃朴刀,猛力挥动,向着最前面的明军选锋就是狠狠一刀,那选锋乃是一员队正,慌忙举刀欲挡,却忽觉虎口一阵生疼,竟是被震出鲜血,身体不禁往后仰去,摔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阿察齐已经又是一刀直通心窝,被切割开的动脉血液飚溅一脸,让原本肃然的面庞更显狰狞。同样的事情在整个战场上不断上演,这些个八旗老卒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并且坚韧耐战,力气颇大,几乎是压着明军打杀。“啊!救我!救我!”又是一名明军士卒被一刀斩去了臂膀,倒地嚎叫,只可惜眼下状况,恐怕没人能抽空帮他,只能慢慢痛苦的失血身亡。除了利刃外,清军普遍使用的破甲花骨朵更是明兵梦魇,因为面对这玩意甲胄根本没用,钝器本就是破甲的,而清军的甲胄却精良的可怕。里里外外恐怕得有三层,里面的锁子甲,中间镶着的铁片,外面铁钉钉住的棉甲,刀刃很难造成伤害,即使是钝器,外面的棉甲也有相当作用。滚滚热血顺着山坡高度差缓缓流淌下来,不时便有尸体滚落,明军是仰攻,而清军却是居高临下,占了地利,再加上八旗甲士锐不可当,凶悍异常,不到两刻钟,四百多明军选锋便支撑不住了。不知是从谁先开始,有人连滚带爬的从山上逃了下来,一开始,焦琏二话不说,直接执行军法,义不聚财、慈不掌兵,打仗这事,无论是何种情况,主将命令下达之前,退后就是一个死。但随着时间推移,八旗甲士的攻势依旧没有减弱,他们聚成一个锋矢状阵型,不断向明军发起冲击,而明军选锋却是已经七零八落了。终于,零星溃逃变成了全面崩溃,大批明军从山上逃了下来,焦琏虽然也尝试派出援军接替,但一方面地形限制,不方便大队兵马展开,另一方面,他也明白,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则竭,如今士气已泄,再做补救效果不大了,还不如换其他部队重新攻山。焦琏面色沉重,他刚才看的清楚,上面站着的不是什么清军绿营,而是正黄旗满洲精锐。 初生牛犊八旗编制中的牛录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军事单位,而是类似于明初军户的军政一体。很多人将八旗等同于建州女真是不对的,事实上发源于东北的满清更像一个民族大杂烩,建州女真、海西女真、野人女真、朝鲜、蒙古、辽东汉人,甚至于后世的鄂伦春族、赫哲族、俄罗斯族等,故而八旗当中同样也有着自己的一套鄙视链。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皇太极要废掉女真这个旧有称号,而重新创造出一个“满洲”,就是为了融合各个民族。正黄旗作为起家班底,算是最纯正的建州女真为主,但旗中除了旗丁外,还有数量不小的包衣、杂役、家奴等等,这些“二等人“虽然待遇不高,但也要和主子一起上战场,战斗力并不差。整个山寨之内,除了三百满洲甲士外,还有从属的包衣、披甲人、杂兵等三百多人,以及八百绿营步卒。“要不还是先轰两天吧?”齐字营参将出言建议道焦琏思虑一二摇了摇头“咱们怕是没这么多时间,南昌那边清军想必已经反应过来了,金声桓手里至少也得有一两万人马,断了咱们后路如何?”金声桓反正的事情,只有锦衣卫、朱由榔和几个内阁大佬知道,焦琏自然一无所知。“还是换预备队再来一次攻山吧!”想到这里,焦琏下定决心。突然,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李来亨发言道“诶诶诶,之前不是说好的嘛,你们攻山不克下来就换我们教导师的将士上去。”“这……”焦琏一时无言,之前他之所以答应,是因为实在没把山上清军当做一盘菜,最多让教导师那帮新兵兔崽子捡漏混混资历而已,可现在问题是,很明显山上清军是真正的硬茬子,还让这帮天子门生上去,万一……据说这里面不少都是贵胄子弟,一旦有所闪失,自己如何担待得起?李来亨似是看出了焦琏心中所想“焦将军不必忧虑,如果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我李来亨身为总兵官全权负责,就算追究责任,也不会追究到你身上。再说,战阵之上,刀枪无眼,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和清虏打了这些年,皇帝都死了两了,何况区区官宦子弟?”终于,一番说辞勉强说服了焦琏,李来亨立刻传令,让两千教导师士卒准备攻山。命令传达后,焦琏奇怪的发现,教导师第一件事既不是拿银子招什么选锋,也不是许诺赏银,或是准备督战队,而是一群群围坐在一起,那些个戴着黄袖标的政宣员开始吐沫横飞的宣讲动员起来。教导师总领政宣工作的政宣长史名叫黄鸣岐,广州人士,这位老兄的经历比较传奇,他原本是商贾子弟,明朝商户不让科举,但明末法纪废弛,只要有钱,总是有办法的,勉强考了个秀才,但自己商贾出身的身份依然为士林排斥,对于励志做大事的他而言,很是不得志。不过张同敞入主广州港后,要招揽一批精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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