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叶臣也正是此想法,沉声勒马请命“老臣愿为前锋!”四万大军顿时动了起来,声势滔天润陂上看得清楚,一开始李过和李景兴以为对方准备撤退,还松了口气,可当看到大军运动方向时,顿时面色苍白。唯有朱由榔依旧轻松自若,仿佛这里不是战场,而是平时教导师训练的校场般。“说起来,打了许久,朕还没见过多铎长什么样呢,今日倒是要会一会,景兴何必慌乱,之前不都安排好了吗,如今生力军抵达,我军此战获胜已是十拿九稳,我还担心多铎跑了呢!”“若是能以朕吸引住多铎,让众军围歼其部,就算死,朕也瞑目!”言罢,扬鞭一抽,策马而出!李景兴和众多亲卫只得跟上,于是乎,陂顶数千御前兵马竟是打算和清军四万大军正面相撞!多铎看着那高耸的龙纛竟是主动朝自己而来,竟是有些愕然,随后大为兴奋“今日纵死,能斩明廷唯一英主于此,倒也无憾!” 断锋(上)多铎胯下黑色神骏,手中挽弓,身旁则有两个牛录的亲兵护持,六百多骑都是所谓“骁骑营”的精锐,所谓骁骑营,又称马甲。按照规定,每个牛录中,只能挑选出马甲二十余人,堪称八旗锋锐所在,如今多铎这六百多骑乃是镶白旗精华。只是一个照面,无数犀利的箭矢就冲破六七十步,刁钻毒辣地窜入明军甲士当中,射倒数十人,明军虽然也以火铳还击,但精确度毕竟无法和骑射相比,只能用密集射击弥补,可清军骑兵机动力很强,且马术奇佳,却是难以杀伤。“砰砰砰”火铳一波弹雨,带走了二十余骑,双方此时相距已不超出五十步了,作为前锋的完颜叶臣率先发难,冒着弹雨,带上数十骑纵马前驱,以骑矛冲刺,明军扔掷掌雷,但打到现在清兵也已然有了经验,见对方丢雷就马上散作多股,黑火药的爆炸其实杀伤力并不强,只要离开两三米就没啥问题了。倒是硝烟颇为浓厚,把战场前沿都笼罩了起来,完颜叶臣看准时机,勒马冲刺,先掏出强弓射杀一员明军军官,引诱对方来战,等有步卒不耐欲掩杀而来时,突地回马直刺,又以骑矛挑死一员把总。随着明军前列被冲溃,多铎知道机会已至,连忙策马,亲率众骑直取龙纛!与此同时,整个战场都喧嚷一片,清军北侧四万之众,一齐朝着润陂阵地扑上来,犹如洪水般,王兴、焦琏、李来亨等将收到朱由榔不让轻动的命令,心中大为焦急。焦琏一声喝下“不行!就算这边不能轻动,咱们也不能坐视陛下危难!”“这样,你我把军务先交给副将,亲自率领亲兵上润陂驰援,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陛下!至少要撑到刘体纯、胡一青的援军进入战场!”王兴咬牙颔首,立即吩咐了两句,让副将稳住阵型,只抽走两千精锐准备上陂,焦琏也同样如此。至于李来亨,分割南北,有王兴、焦琏两部就够了,他直接率领教导师全军朝润陂而去。而润陂侧旁,李定国收到了李景兴带人传来的信件,还有朱由榔让他撤离战场的命令。还没等信使说完,小麦色的俊朗面庞顿时涨红,李定国勒马喝声道“不要再说了!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天下岂有为君的殉国,而为臣者苟且逃跑的道理?我李定国屡受皇恩,自当以性命相报!”随后二话不说,三千铁骑席卷北上,正向陂上龙纛处去。几乎同时间,焦琏、王兴、李来亨、李定国、胡一青、刘体纯,再加上正在陂上得李过、李景兴,都已经,或是正在不顾一切地朝那金黄色龙纛处聚集。绘龙镶白色三角旗猎猎飘扬在多铎身后,数百甲骑先是以强弓轮射,消磨明军斗志,但这边所有明军却毫不为所动,无论如何输出,始终聚集在那杆龙纛周围,不断放铳还击。终于,多铎耐心耗尽,六百铁骑狂飙突进,准备杀出一条血路!与此同时,四万清军已经攻上了润陂,黑压压铺天盖地,相较之下朱由榔身边这两三千人犹如大海中的礁石,被逐渐围拢。可如果再把视线放宽,纵观整个战场,却又发现,这四万大军已经逐渐进入了王、焦、李、周等部和即将抵达战场的胡一青、刘体纯的包围。可以说,从战术层面上而言,到了此时,清军已经宣告失败了,即使拿下了润陂,恐怕也难逃被歼命运。可是,咫尺之间,人可敌国啊多铎早就已经不在乎什么胜负了,只要冲上去,杀掉那个龙纛下的年轻天子,就算军山湖边的八万大军灰飞烟灭,就算镶白旗全军覆没,就算搭上他多铎的性命,都是值得的。因为只要那个人没死,明军就算败,说不得过几年就会卷土重来,而只要他死,剩下的一切都不足为虑。“杀!”“绷!”重甲骑兵和步卒冲撞在一起,明军士卒顿时被冲飞数丈远,骨折毙命无数短矛、短斧投掷而来,和明军的掌雷一起杀伤对方多铎手擎长槊,连续刺死三人,带着骑兵一路直线杀入而明军步卒们也红了眼,无数人以命搏命,火铳兵直接在这个数步距离内放铳,也不管会不会伤到自己人,会不会反手就被对手杀掉,有的直接握着掌雷冲上去同归于尽,更多的则手挺长矛,和刀牌手一起,只等对方马速一减就冲上去搏杀。“轰隆!”坡上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浓密的硝烟冲天而起,惊得战马四窜,原来是一名明军炮手将冲上来的清骑引入原来的炮兵阵地,而后点燃堆积的发射药,同归于尽,近百斤火药,竟是带着十多骑一同殒命当场。“和鞑子拼了!”“杀!”
“掌雷!”“放箭,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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