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这么把他给晾着了?现在这时候不应该好吃好喝供着他,生怕怠慢了他,还要在他面前许以重利吗?他有点生气都想扭头走人,干脆回去得了。回了葛家军,谁不敬他一声军师?何必在庆川府受这等窝囊气,可想想他又不甘心。这就跟个姑娘遇到渣男是一样的道理。起初渣男甜言蜜语,殷勤备至,但没多久,他就消失无踪了,这样的落差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军师板着脸问:“这么说,我去哪儿他也不管了?”怎么感觉怨念好深啊。冯至连忙陪笑:“袁先生哪里的话,您是客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若是要出门, 小的这就安排人备车。”军师站起身,背着手往外走:“不用车,我就随便逛逛。”冯至闻言连忙跟了上去:“听说先生第一次来庆川城,小的给您带路吧。”军师没有反对。几人来到大街上。庆川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小摊小贩叫卖声络绎不绝,过来的行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这让军师想起元宵节怀州街上的情况。元宵佳节大燕有赏花灯的习俗,这是个很隆重的节日。去年,葛家军占领了怀州,为表庆祝,官府特意搞了一条街的花灯,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弄得非常隆重,比之在江南也不差。可是元宵节那天,去赏花灯的除了葛家军几乎见不到几个平民百姓,女子更是凤毛麟角。连这样的胜景怀州百姓都不愿意出来,更别提平日里了。他们见了葛家军就根老鼠见了猫一样,眼神里满是恐惧,小心极了,能避的远远都会避开。
再次见过这样正常的市井生活,他才能体会到两地百姓对官府的态度差距有多大。可现在葛镇江他们丝毫没意识到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问题的。军师心事重重,沿着热闹的大街向前,走着走着街道两旁摆摊的人逐渐少了。军师诧异地抬头,只见斜前方前几个站如松的士兵手持长矛守在门口,大门上方写着“军营”二字。营中隐约传来吼叫声,气势如虹。见他望着军营的方向出神,冯至连忙笑道:“袁先生可是想进去看看?”军师有些诧异:“这地方我也能进去看看?”照理来说军事重地,应该防备着他才对。冯至笑眯眯地说:“我家大人说了,袁先生是贵客,只要这城中官员能去的地方,大人您都能去。”军师……他才觉得陈云州冷落他,不把他当回事,结果对方又给他来这一出。深吸一口气,他说:“那我就进去看看。”冯至连忙上前跟守在大营门口的卫兵交涉了一番,又拿出陈云州特批的条子,然后弓着腰,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军师。军师踏入军营就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校武场中,几千士兵只着短打在用力挥舞着武器,神采奕奕。不过最让他意外的是校武场四周墙壁上张贴的一行行大字:为庆川而战、今日不流汗,他日就要流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服穿、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各州百姓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每个口号都简单易懂,读起来也朗朗上口。除了这些,校武场最前面还有几行大字,左边是红色的:服从指挥,刻苦训练,诚实守信,友爱团结;右边是黑色的:不赌不嫖、戒酒戒躁、不收贿赂、不得斗殴!这些看起来都很新,墨迹都还很黑。军师问冯至:“这是最近才贴上去的吧?”“昨晚弄的,大部分小子连这些字都不认识呢,还得专门教他们每个字怎么念,是什么意思!”林钦怀站在他身后,笑着说道。军师回头见林钦怀有些意外:“您是庆川军的统帅?”林钦怀摆手:“我不是,我是总教头,鄙人姓林。你是葛家军的军师袁先生吧,昨天大人向我提起过你。正是因为见了你,大人才想起这些,让我张贴起来,每日还要抽出一个时辰教这些士兵文化课,背这些口号军规。”军师感觉心上又被扎了一刀。他讪讪地说:“是吗?”林钦怀看着校武场中精气神十足的庆川军,自豪地说:“我才训练他们不到两个月,两个月前他们都还是只会拿锄头的农夫。袁先生,你觉得我们庆川军比之你们葛家军如何?”这还用比吗?葛家军只要打胜仗,占地盘,能弄回来更多的物资就行了。至于其他方面,葛镇江自己都是江湖草莽出身,江湖习气重,信奉武力值,并不注重思想和纪律。但他不甘心就这么被林钦怀牵着走,笑道:“庆川军自是最好,陈大人也很好。可惜就是生不逢时,就怕哪一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啊。”这是暗指朝廷不仁,现在用得着陈云州还会容他。但等朝廷平乱后,只怕朝廷是不乐意看到庆川府百姓只知陈云州而不知朝廷的。林钦怀岿然不动,笑眯眯地说:“可若是这鸟大得能偷天换日呢?”军师心头一震,吃惊地看着林钦怀。林钦怀脸上依旧挂着笑,眼神却饱含深意。军师了然,是啊,天下大乱,各地烽烟四起,群雄逐鹿,有能者居之!庆川虽偏居一隅,但上下齐心,有兵有粮,还有火、药这等大杀器,为何要屈居人下?还是葛镇江这等莽夫!“袁先生,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是成就千古贤名,还是背负一世骂名,只在一念之间。”丢下这句搅乱人心的话,林钦怀就大步走进了校武场。军师……你们庆川上下是不是都有毛病,说话总是说到一半就跑,这是人干的事吗?军师在庆川呆了三天,除了第一天,后面两天都没见到过陈云州,一问不是审案去了,就是去城外查看春耕的情况了,总之就是不见人,让他心里憋了一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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