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如吴州、仁州这等无人之地,轻轻松松都能拿下。他们现在面对的可是朝廷的正规军,领军的还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将,能在过年前拿下汝州,那都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了。他愁的是楚家军的偷袭。每次打仗撤退后,楚家军都会派小股骑兵,出其不意地来偷袭韩子坤的右路军。有时候是半夜,有时候是清晨,有时候傍晚,而且每次攻击的地点都不一样,有时候是针对粮仓,有时候是针对他们的水源,主打一个攻其不备。伤害其实不算大,但太熬人了,哪怕是非战期间,葛家军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防楚家军又来偷袭捣乱。长此以往,很影响军中士气。而且军营中还传出了流言,说什么攻打汝州其实是龚鑫和朝廷设下的奸计,其目的是为了彻底消灭葛家军的右路军。这种话葛镇江是不信的,可架不住普通士兵会相信。龚鑫的势力虽然比他们强一些,可对上朝廷还是要弱一些的,尤其是朝廷现在又在平州驻扎着三万禁军,随时可支援楚弢。只要龚鑫脑子没坏,这时候就不会跟他内讧,跑去跟朝廷合作。当前他们最首要的任务还是对抗朝廷,等消灭了碍事的楚家军,再划地盘,一较高下也不迟。这时候自己人先打起来,未免太早了。只是楚家军一直这么针对他们,他们葛家军的消耗必然会比龚鑫他们高。他的势力本就比龚鑫弱一些,长此以往,双方的差距会更明显,到时候恐怕没法跟龚鑫争夺汝州了。白白打一场,给他人做嫁衣裳,这种蠢事葛镇江不干。“大将军,但现在咱们若说不打了,恐怕会得罪龚鑫,这时候若得罪龚鑫,咱们将四面楚歌。”袁桦认真地分析道。
朝廷,庆川军可都是他们的敌人,再增加一个龚鑫,他们将无盟友,占据的几个州四面都是敌人,这可不是好事。葛镇江揉了揉眉心:“我也是担心这点。而且咱们手底下占据的这几个州府,也就桥州位置最好,其余三州都面临强敌,必须得寻找出路。”这也是他为何会答应龚鑫一起攻打楚弢的原因。想到这里他就来气:“这庆川府也真是邪门了,比朝廷的大军还难对付。”不然他拿下庆川,还有目前庆川控制的仪州、兴远、定州,西南、南方都将成为他的大后方,比现在安全多了,他也不用跟龚鑫一起寻求北上东进的机会了。军师看着葛淮安的信道:“庆川军发展太快了,短短一年时间,拿下四州的控制权。他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整顿手底下的力量,派兵驻守城池,不敢轻易跟咱们正面开战。从他们选择攻打南庆县而不是桥州就可以看出,他们这么做,恐怕更多的是做给朝廷看。”“这个陈云州,都拥有一方势力了,完全可以入局一争高下,结果还怕这怕那,畏首畏尾的,甘心当朝廷的一条狗!”葛镇江不屑地说。军师垂下眼睑附和:“可不是,如今像大将军这等威猛进取之能人不多,陈云州虽有些治理地方之能,但无天下雄主的气势。”葛镇江也认同:“这小子还是太嫩了,但他这运气那也是没谁了,回回都能遇到翻盘的机会。若我有他这等机遇好运,何至于弄到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军师嘴角轻撇了一下。运气?真的是运气吗?那当初仪州通判卢照为何会带仪州上下投奔庆川,仁州知府又为何会跑去定州避难?还有附近各州县的百姓,源源不断往陈云州的地盘上跑。如果将这归为运气,那只能说葛镇江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这是民心所向,这是陈云州主政庆川数年积累下来的好名声,各地百姓相信他,甚至连附近州府的官员、商贾、乡绅也相信他。这就是爱惜羽毛和只知道圈地盘的区别。军师清晰地认识到一点,即便葛镇江能够所向披靡,拿下大燕半壁江山,他也很难走到最后。纵观各改朝换代的霸主们,哪个光有肌肉的莽夫笑道了最后?罢了,他已规劝过无数次,葛家军上下都不将他的话当回事,这结局早就已注定了。“大将军,当务之急还是汝州的事,桥州有葛大帅,还有六万驻军,实不必担忧。”葛镇江点头:“你说得是,不过淮安性子急,又跟庆川有仇,为防止他冲动,我写封信让他冷静。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守住桥州,莫要因为一时之气,中了陈云州的奸计。”军师赞同:“桥州兵多墙高,短期内很难攻下。估计陈云州也是深知这点,所以派兵去了南庆县,依属下看,他不会去攻打桥州。”葛镇江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不能不防,他还是给葛淮安写了一封信去,严令他不准主动出击,南庆县也是,以守为主。马典很好地贯彻了葛镇江的命令,无论庆川军怎么挑衅,他都坚守城池不出。童良想了好些法子,哪怕只派出几百人去城下骚扰,这马典都还是老老实实守在城中不动。童良也很憋屈,跟陈云州抱怨:“大哥,这人上辈子是乌龟吗?多好的机会,他都不出来,也从不出城骚扰咱们,他人数可是比咱们多啊,我就没见过这么胆小的。”陈云州也有些意外:“难怪葛镇江会把马典放在南庆县,这人确实是守城的一把好手,若他身上没太多的劣迹,他日生擒了为我所用。”童良有些不服气:“大哥,这人贪生怕死得很,你太高看他了。”陈云州可不赞同:“阿良,他能严格遵守上司的命令,能够在己方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不冒进,不为所谓的功劳冲晕头脑,这点就很难得,这人是个守城的好料子。”“大哥,你这么夸他,咱们攻城就难了。”童良嘟囔。本来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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