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妈妈还从来没给他准备过惊喜,或许准备过?但是他已经不记得了。小学一年级的徐年炽不由得有点儿深沉地想到。
他看看徐枚文,又看看沈稚泉。虽然不说话,但眼睛眨巴眨巴,很少见地也流露出一点儿迫不及待。
不一会儿,车子驶入停车场,沈稚泉下车给他们拉开车门,然后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的牵着他们,笑吟吟地坐电梯往楼上去。
“妈妈!我要吃爆米花!这个!”
走进大厅,徐枚文眼睛都亮了起来,左瞧右瞧,然后指着爆米花对沈稚泉说,“好香啊。”
“行,待会儿你和哥哥一起去买爆米花,买三桶小份的就行,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份,可以吗?”沈稚泉蹲下来,对徐枚文说。
“可以!”
“如果哥哥怕生不敢和陌生人说话,你就要勇敢起来主动说话喔。”
沈稚泉笑起来,揉揉徐枚文的脑袋,拿出几张纸币给他。
徐年炽站在一旁看着她俩,又环顾四周,想,原来这就是电影院,以前没来过呢。
正认真仔细地观察着,徐枚文绕道到他跟前来,抓起他的手往买爆米花的地方走去,“哥哥,咱俩一起去买爆米花。你别怕,待会儿和陌生人说话的时候,我会保护你的。”
徐枚文盯着他点点头,又想,买爆米花有什么要保护的,而且哪儿有弟弟保护哥哥的,应该是自己保护他才对。
沈稚泉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满意地看着两个小人儿拉着手去买东西。
柜台很高,徐枚文踮起脚也看不见台子上方长什么样,他站在原地抬着头有点儿小纠结,还没等他继续动作,就听见脆生生的声音说,“我们要三份小桶的爆米花。”
柜台后一个年轻的女生探出身子,看见两个可爱的小朋友站着,笑笑,说,“好嘞,稍等片刻喔。”
“姐姐,给你钱。”徐枚文把钱拿出来,踮了踮脚,那个买爆米花的姐姐就接过钱,把爆米花递给他们。
徐枚文把两桶爆米花捧在胸前,徐年炽捧着一桶,两个人肩膀靠肩膀地去回到了沈稚泉身边。
电影里的小羊们都好勇敢。
坐在回家的车上,徐年炽有点犯困,眼皮沉重的快要睁不开,一旁的徐枚文已经睡熟了,头躺在他的腿上,徐年炽看看他,用手轻轻拍拍徐枚文的脸,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弟弟是只勇敢又漂亮的小羊吗,徐年炽迷迷糊糊的想到。
俗话说,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对于徐枚文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有喜欢的哥哥,交到了新的朋友,过上了不同以往的优渥生活,一路顺风顺水的考上重点初中又考上重点高中。他长的好看,身边朋友也多,一起玩儿的时候,他总是笑,暗恋他的女生给他写情书,总说他笑起来像一颗永远热烈的小太阳。
就像最美好的校园青春文学里那样写到,少年人的他是没有烦恼的。
而对于徐年炽,在一天天长大的过程中,他也早就习惯了亲妈和亲弟弟不在身边的生活,也习惯了徐枚文和沈稚泉对他的关心和照顾。
时间是个残忍的东西,有时候抬头发呆,慢慢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想念她们了。
妈妈的样貌,都已经不太记得清楚了。
没像电视剧里写的那样,后妈是凶神恶煞的老妖婆,弟弟是被娇惯了的小少爷。非要说的话,这个家里唯一像少爷般被伺候着的似乎只有他自己。
他时常看着镜子,盯着自己的脸发呆。他的左眼眼角有一颗痣,每次用手指触碰它,他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要跟着颤抖起来了。
弟弟的左眼眼角也有一颗痣。
左眼有一颗痣的人有很多。
但这种巧合使他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仿佛在告诉他什么叫命中注定。
有时候也忍不住想,他的家到底在哪里呢。在连记忆都已经模糊了的妈妈和弟弟那里吗。
但他在这个家里过得很好,好像谁都对他格外宽容。沈稚泉从不惯着徐枚文,但总是会问自己想吃点儿什么,想买点儿什么,每个月给他的零花钱都比徐枚文多几百块钱。高姨更是一切以他为主,总是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
可他知道沈稚泉毫无疑问是更爱徐枚文的,毕竟他们才是血肉相连的一家人。
那爸爸呢,爸爸是自己的家人吗。爸爸娶了新老婆,但还是总不在家。
每次好不容易见到爸爸,那个高大的男人就夸他一句,“小炽又长高了啊。”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出去,自己还有事要做。
青春期的小孩儿本来就窜个儿窜的厉害,十天半月不见,就是一副新样子。更何况好几个月都不见一面呢。
到底什么工作那么忙,连回家睡个觉的时间也没有吗。
中考前的那天晚上,徐年炽问徐枚文想不想自己以前的爸爸,徐枚文正撑着身子在书桌旁看一张浓缩了好几次的写着知识点的小纸片,听到徐年炽问,就抬头看着他笑,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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