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炖鸡,你帮我烧水做工来抵吧。”不要钱?直到提着小板凳坐到了灶前,周崇柯脑子还是懵懵的,大抵是被惊喜给冲昏了。但回过神之后,他又对自己唾弃了起来,不过是以工抵债罢了,有什么好高兴的?区区几文钱,就能换他堂堂一侯爷在这烧水……周崇柯顿住,不能再细想了,越想越凄凉,就跟那地里黄的小白菜似的。他往刚燃起来的灶台底下又加了一点柴火。随着火越烧越旺,他被冻僵的身体也回暖了过来。周崇柯喟叹了一声,流落至此地之后,难得地感受到了一丝满足。他现在甚至觉得这世上简直没有比烧火更幸福的事情了。水烧开后,女子从锅里舀了一盆热水出去,坐到了靠门边的位置,将放完血的鸡用开水烫了一遍之后,开始动手拔毛。那手法利落极了,即便不是第一次见了,但周崇柯看得是一愣一愣的。“你叫什么名字?”周崇柯问道。他发现做邻居这么久了,其间也打过几次交道,但是他居然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女子拔鸡毛的动作停顿,一室静默。良久后,就当周崇柯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阿芜。”她的神情忽地有些落寞,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我叫阿芜。”“阿芜?哪个芜?”阿芜沉默了一会儿,又低头继续拔起了剩下的鸡毛,连带着那落寞的神情也一并看不见了。“荒芜的芜。”她回道。声音很轻,不知是在说给周崇柯听,还是她自己听。好在周崇柯耳朵还算灵光,即便声音小也还是听清楚了。但听清楚后,旋即便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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