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柯坐到了亭内圆桌旁的石凳上,愤愤拿起了筷子。他自作多情算他倒霉,可——周崇柯又是一个眼刀朝虞秋秋杀了过去。明明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这女人偏不,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添油加醋到让你意识到自己是个蠢货才肯罢休。也不知是哪里修来的劣根性,真不愧是虞青山的女儿,那歹竹就出不了好笋!周崇柯咬了咬牙,暗自下定了决心。这种“福气”,他说什么也要送褚晏那去!周崇柯阴恻恻地看看着面前这一桌子的鸡鸭鱼肉。呵!不吃白不吃!受了一肚子气,多少也要吃点本回来,忙活了一上午,正好他也饿了。周崇柯恶狠狠地咬了一块粉蒸肉,吃得面目狰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这猪生前结了仇。虞秋秋笑够了,却仍旧不肯鸣金收兵。穷寇莫追这种事情,在她这里根本就不存在。她这人就喜欢穷追猛打。虞秋秋坐到了周崇柯对面,笑眯眯:“能吃就多吃点,这饭菜我都是下过毒的。”周崇柯咀嚼的动作一顿,抬头黑眼看向虞秋秋,然后当着她的面,越嚼越凶狠。“需要我现在就帮你叫几个帮手来么,等会儿晕了,我怕你抬不动。”虞秋秋:“……”虽然你姓周,但倒是也不必想这么周到……算了,言归正传。周崇柯作为敌人,那自是让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作为盟友,他办事还是挺靠谱的。虞秋秋暂时还没有要和他翻脸的打算。尤其——但她余光扫向东南角,远远看见那廊柱边上露出的一角衣袍……虞秋秋唇角笑意加深。这一趟倒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她端着杯子和周崇柯面前的碰了碰,巧笑嫣然:“合作愉快。”“……”周崇柯嘴角抽了抽,谁跟她合作愉快?!她自个儿是愉快了,但是他呢!周崇柯再度夹起了一块带皮的烤鸭肉,忍气吞声地扔进了嘴里。活这么大,在论不要脸这件事情上,他竟是头一回碰见了对手。真是见鬼!周崇柯暗啐。……大抵是看某人化悲愤力量,吃得太过有食欲,虞秋秋也跟着一块吃了点。说起来,这一桌饭菜,唐淼这还是借她的银子买的,四舍五入,那就是她出的钱!见那廊柱背后的人已经走了。虞秋秋吃饱后索性便两手一拍和周崇柯分道扬镳了,完全没有要安抚一下自己盟友的意思。经此一事,周崇柯为了摆脱这桩婚事,替她办事只会更卖力。这种关乎己身的利益,可不比那所谓的感情牌来得牢靠多了?周崇柯还是嫩了点,他不懂,这,才叫套路!虞秋秋一路哼着小曲儿,那是肉眼可见的心情愉悦。然而,乐极是会生悲的。她走到半道,路过一间屋子时,一个没注意,竟是被人给拦腰卷了进去。狗男人单手搂着她腰,她的脚连门槛都没碰到。虞秋秋:“……”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双脚离地了。
她没喊也没叫,抬头看了一眼狗男人的脸色,只见其面色铁青。——“哇哦,这可真是赏心悦目。”褚晏闻言低头刮了她一眼,而后,腿一踢就把门给带上了。虞秋秋眼珠子轱辘一转,将这屋子环视了一圈后,眼神瞬间便微妙了起来。——“这光天化日的,不太好吧……”他们办案征用了太守府,这边又是在都察院众人划分的西跨院范围内,门前说不定还会有都察院的人经过。虞秋秋只觉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没想到啊没想到,狗男人如今都开始追求起刺激来了?”褚晏放开了虞秋秋,满头雾水。什么追求刺激?他顺着虞秋秋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轰”地一下,脸就红了。褚晏这才发现,原来他埋伏的这间房竟是个卧房,而虞秋秋此刻的视线落点,正是靠墙边的那一张大床。褚晏紧急看向虞秋秋。他不是!他没有!!!这只是个巧合罢了,他只是在虞秋秋的必经之路上选了一间没有上锁的屋子。仅此而已,绝对没有什么别的用意!褚晏薄唇微启着想要解释,但是——他定定看着虞秋秋。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明明,他才是来要解释的那一个……拐弯抹角照顾他,结果转头却又和周崇柯相谈甚欢。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褚晏只想问个究竟明白。再者——这会儿冷静下来,褚晏仔细一琢磨,虞秋秋刚才那两句心声,听着可没有抗拒的意思。那分明就是对他意图不轨,有顺水推舟之意!褚晏双眸微眯,目露幽光,一步一步将虞秋秋逼退到了背靠柜门。他一手撑在了她身后的柜门上,俯身直视向她的眼睛,虎视眈眈。“你到底想做什么?”褚晏问道。“这几个人确实比较棘手,口供相互佐证起来有很大的出入,应该是都没说实话,周大人您看,这是我们目前标注出来的几个对不上的地方。”“不急,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门外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听这远近,竟是好像朝这边过来了。!!!!!——“哦豁。”褚晏和虞秋秋大眼瞪小眼。该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片就这一个屋没上锁!正在褚晏神经高度紧绷,飞速思考着带虞秋秋跳窗出去而不被发现的可能性时。虞秋秋却是唇角微勾,朝他笑得狡黠。——“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喽。”褚晏:“???”吱呀一声门开了,脚步声重重叠叠,竟像是涌进了一大堆人。说时迟,那时快。虞秋秋直接打开身侧的柜门,勾着他的脖子一拽就将他塞进了柜子里,再然后,她自个儿也挤了进来。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柜子不大,一个人在里头缩着,转身都困难,虞秋秋进来更是直接嵌入了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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